黑羽霞子🤍🤍⚰️

【多CP】死屋 Dead housE（5）

【LOFTER产出目录】
（1） （2） （3） （4）
预警：
照例OOC，架空监狱AU，犯人设定，不成文片段堆砌，文长随缘

主要CP：
锤基、盾冬、贾尼、贱虫
又到了把文写崩的一天……严肃画风果然不适合我
本篇Thor的家人可以是架空的，也可以代入，我就不写名字了。

  
    淋浴时间是大家难得能够放松的时候，从头顶淋洒而下的热水，能给皮肤带来一丝活着的热度，大概是这里一天中唯一能舒缓神经的活动了。但热气氤氲中也滋生的罪恶，无力自保的人会在这里遭遇到无尽的黑暗，人性中最原始的恶，被全身心沾染上黑暗无法回头。
    Loki扶着瓷砖墙壁，热水顺着他的后背留下，在脚踝附近激起一个又一个的水花，他闭着眼睛感受着水流带来的温暖。他不是不知道有多少刺眼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但他早已经学会了不去在乎，反正那些人也没有勇气做什么，被看一两眼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Bucky在他的左手边冲着水，呆呆地睁着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热水浇在他的头顶，被打湿的长发凌乱地黏在他的两颊和眼睛上，但他连去梳理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虽然他看起来像在发呆，但没有人胆敢靠近他，这是经验，也是保命的路数。
    但凡事总有例外，总有人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知道这话是称赞还是揶揄。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声中，Thor向Loki走去，似乎全然没有理解到四周的议论声和Loki周围的真空圈是怎么一回事一样，坦然地走到Loki背后，对着他的肩膀伸出手去。
    在他的手指接触到Loki皮肤的前一秒，旁边的Bucky疾风般出手，卡住了Thor的喉咙，拇指威胁地按在他的喉结上，力度精准施加到令他不适却也不至于造成什么伤害的地步。
    浴室中零零散散响起一片吸气声，期待着看到这个新来的家伙会怎样被退役杀手打成残废。
    Bucky眼中虚无的冷光在无声地威胁着他再靠近一步会怎样。
    Thor连忙举高双手，示意他自己没有恶意。
    Loki在这个时候缓缓转过身来，他看到Thor后睫毛颤了颤，像是在叹气，在检查过Thor眼中清澈的光芒后，Loki对着Bucky摇了摇头。
    Thor脖子上的手松开了，Bucky又戒备地看了一眼Thor，才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冲水。
    Loki关上水龙头，向后斜斜地靠在墙上，叉起手臂看着Thor，水珠顺着淋湿的黑发流过Thor的视线。
    “你想要干什么？”Loki似乎有些不耐烦，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对方总是要缠着自己。
    “我……”Thor本来是想为那天问了那个问题而道歉的，自从那天之后Loki一直绕着他走，虽然Loki没有任何过激的表现，但Fandral和他说那就是Loki画了一条线把你隔在外面的表现了。但机会到了眼前，Thor反而什么也说不出来，任何话语都显得过于刻意和暧昧了。
    Loki把视线垂到地面上，不抱什么期待地等着。
    “我……我要告诉你，我是为什么入狱的。”
    Thor的这话惹得Loki猛地抬头，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一样：“你……你脑子有问题吗？你不需要告诉我这些，我也不想知道。”
    逃避一样，Loki甩开手向外面走，Bucky抬眼看了一眼他们，没有出手干涉。Thor跟着Loki身后一路走了出去，直到Loki套好衣服，开始往囚室走，他还跟在后面。
    “你不需要这样，你不欠我什么，你明白吗？”甩不掉人，Loki索性原地站定和Thor对峙起来，Thor难得见到他这么激动的样子，“在这个屎一样的地方，你可以站到空地中央大喊着想操任何一个狗娘养的婊子或是打断谁的鸡巴，都不会有任何问题！这不是你家富丽堂皇的城堡，我也不是你需要应酬的对象，所以天杀的！你不需要为自己的言行负任何责任，别再因为那件事缠着我了！”

    Loki是他们之中最不喜欢八卦的一个，在Scott趴在大家耳边窃窃私语，或是Tony为了一个个小秘密立下赌约的时候，Loki永远都表现出一副若即若离的样子。
    “你不是不感兴趣，你只是怕自己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后，会和任何人产生情感交集。”Tony嚼着橡皮糖，把被咬掉了头的啫喱小熊幼稚地拿给Loki看，“你害怕在这里与人交心，太好的你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们，太糟的你不屑和他们同流合污，但是甜心酥饼，人是没办法一个人活下去的。既然已经在这了，你的人生又能有多糟？你到底在惧怕什么？”

    你在怕什么？
    Loki觉得那是Stark的歪理邪说，他最擅长把黑的说成白的。
    在劝说Bucky接受Steve的时候，他没有任何迟疑，他看得很明白。
    他不怕任何东西。
    所以他也不需要什么人来分担他的脆弱。

    “我不是为了你想要这么做。”出乎Loki意料的，Thor突然转变了话锋，不只是有意还是无心，他放低了身段，将自己放在了弱者的地位上，“我是为了我自己，我需要一个人来分享我的过去，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求你了？”
    哦，新人？真狡猾啊。
    Loki看见了Thor状似憨厚的眼底一点精光，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找不出什么理由再去推拒了，不然他岂不是成了恶人。
    “随你便。”自暴自弃般地伸出手扯住Thor的衣襟，Loki一路把他拉到了储物间的深处，这里基本没什么人会光顾，就连光线都只有头顶暗窗透进来可悲的一缕，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气息。
    Thor为得到了Loki和解的暗示而高兴着，他和Loki一起坐到布满灰尘的木箱之后，开始了他的故事。

   
    那是一个狂乱的、连洛可可时期的画作家都不敢创作的荒唐故事，像是艳红色的珊瑚绒，旋转的走马灯，马戏团的笑声和明黄色的人群。
    正如Scott所说，Thor出生在一个大户人家，庞大的家族势力错综复杂，他的父亲是一家之主，威严又慈爱，母亲和蔼顾家，他被当做接班人养大，在豪华的别墅里学习顶尖的技能，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理所当然。
    Thor从未想象过人生还会有另一种样子。

    直到那一天，他的生活、他的认知、一切他所熟知的东西，全都在那一天被彻底破碎了。

    闯进会场里来的黑发女人用枪指着他父亲的头，她的两颊深陷颧骨突出，被黑眼圈包裹着的眼睛里是浓重得让人心悸的仇恨与绝望，和孤注一掷的疯狂，她瘦的只剩骨头的胳膊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皮肤上密布着针眼的痕迹。她嘶吼着控诉他的父亲，将他这些年在家庭里完美的外饰用指甲一点点地撕开，把里面血淋淋的真相掏了出来。
    药物的滥用和愤怒让她语无伦次，但Thor还是在里面捕捉到了所有的重点。他的父亲并不像表面那样忠于家庭，曾经和一位女性出轨，答应过照顾对方，却在发现她怀孕后又残忍地抛弃了她。未婚却已怀有六个月身孕的女人无论多努力也找不到工作，只能在歧视和欺辱中沦落到贫民窟的烂泥潭中，靠垃圾和施舍度日。
    但奇迹般地，她生下了她的孩子，还将她的孩子拉扯大了，在这种环境里，毒品、偷窃、风俗业，没有什么能绕过她们。那些日子里，女人最常和女儿说的一句话，就是那个男人、她的父亲的名字。

    要恨他，只有恨他，才能有活下去的动力，才能在这个混乱又恶心的世界上，坚持着不闭上自己的眼睛。
    这个念头支撑着女孩在母亲死后的生命。
    终于她得到了机会，她带着全身积蓄换来的手枪，闯到了那个造成她们一生悲惨现状的男人面前。

    在Thor曾经的人生里，他受到的教育告诉他，只要你努力，你就能在这个世界上争得一席之地，勤奋是成功的先行者。
    但是今天，他素未谋面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告诉他，出身就是你的一切，有些人还未出生，就早已经被决定了一生。

    他的姐姐对着扳机扣下手指，未加多想的，Thor扑过去想要阻止她。
    枪打歪了，击中了右手边的墙壁，而女人被Thor一推，下意识地挣扎，却不小心脚下一滑跌下了楼梯，她的头撞击到地上，绽开玫瑰色的花蕾。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没有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一秒Thor看到的，除了他姐姐已经变形了的身体，就是受到过度冲击晕过去了的父亲。
  
    Thor被带走接受询问，原本很简单的事情，没有责任，正当防卫，最多最多过失杀人，对他们家族来说，只要一点点钱就可以搞定的问题。
    但却始终没有人来。
    等着等着，普通的询问变成了拘留，简单的案件也上升到了故意杀人的层面，Thor不知道是谁做了什么手脚，那具失足跌落的尸体被法医检查后，结论变成了被活活打死。
    只可怜他的姐姐，直到死去也在被当作家族势力博弈的棋子。
    就算是故意杀人也没关系，Thor可以被保释出去，可还是没有人来见他，直到他被判决、被关进灰堡，也没再见到过任何一位亲人。

    旧宅的一位老管家在他被拘留等待判决的时候，曾不忍心来告诉过他真相。
    他的家族正处于势力交替的时候，如果不出意外Thor将会接手整个家族，当时在现场的只有Thor、他的父母和他家的另一位亲戚，他的父亲陷入昏迷无法作证，他的母亲，却在这个时候，选择了默不作声。
    他的母亲从未爱过他的父亲，却与那位亲戚私通，借着这个机会，他们把Thor当成了弃子，抛到了远远的无法回来插手的位置上，把他描绘成一位残忍的凶手，转而自己接过了家族的势力。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他的父亲，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拔了呼吸机的管子，安静地死在了医院里，带着最后的真相归于了黑暗。
   
    有很多人能来救他，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救他。
    这就是Thor的故事。

   
    Thor和Loki，像是最廉价的镜子里照出来的虚影。
    一个身陷黑暗，却始终没有被家人放弃。一个身处光明，却亲手被家人推入黑暗。
    这是什么？什么讽刺诗吗？
    还是说，这只是人生而已？

  
    Thor的声音已经消失很久了，Loki却迟迟没有说话，他微张着嘴，像是有许多话想说，又像是找不出合适的措辞。
    他们就那么静静地对视着。
    直到Loki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抚摸Thor的手背，但这时，储物间的大门被人猛地撞开，Loki迅速变换动作，捂住了Thor的嘴，将他整个人拉了下来。
    透过木箱的夹缝，Loki看见了囚服和狱警的衣服，他听到男人粗重的喘息、衣物摩擦的声音和拉链被拉开的响声，期间夹杂着Wade难耐兴奋地低骂声。
    “等、等一下……唔……Wade……哈，求你……慢一点、慢一点…………”
    那个小孩带上了点哭腔的奶声奶气的请求响起来，Thor的脸渐渐红了起来，Loki似乎无奈地摇了头，对着Thor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轻手轻脚地拉着他从另一侧的后门逃走了。

    “他们……”刚刚的画面太过富有冲击感，完全将话题拉到了另一个方向。Thor语塞地指着背后的储物间，Loki快步走在他前面，头都不想回一下。
    “是的，他们，我想Tony应该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毕竟他一直罩着那个孩子。”Loki用这句话为这件事画上了句号，用肢体语言告诉Thor不要再追问。
    Thor没有再继续跟下去，他对着Loki越走越远的背影喊：“我还可以再去找你说话吗？”
    Loki没有回头，但这一次，也没有拒绝。

    
    在转角处，Loki碰见了Bucky，Bucky背靠在墙上，Steve正在和他聊天，双手并用地在空中挥舞着，看起来很努力地在讲着什么故事。Bucky抬手捂住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指间明显上扬的嘴角显示出他被对方逗笑了。
    “Bucky。”Loki出声喊了对方，打断了Steve的表演。在看到Loki的同时，Bucky掩饰住了脸上的表情，扫了Steve一眼，向Loki走去。
    Loki看着一脸失落的Steve，勾起嘴角冲他眨眨眼睛，拉着Bucky扬长而去。
    “你和他聊什么了？”Bucky还记着刚才Thor的事，但Loki不动声色地把话题抛回到他身上：“我看你挺喜欢那个傻子。”
    “……我不值得。”Bucky没有选择正面回答，但Loki知道他言下的意思。
    “亲爱的，如果你不值得，你就会像Wade一样，仅仅因为对方好看就不顾后果地去和他打炮了。但正因为你在犹豫，你在考虑他，才说明你是值得的。”
    但Bucky只是沉默，而Loki也早已习惯了他的沉默。他们一起回到囚室，对面的Scott正在开小讲座，Vision在他背后拿他练习按摩肩膀的技巧，企图靠这个投靠到Tony门下。Scott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对围着的一群人讲着灰堡里这一周的新闻。M区那边永远不安分的Logan又一次尝试越狱了，这次多走了一百米，结果差点被巡逻的警卫直接打成筛子。还好他那个眼尖的室友不放心跟着他，发现了警卫一把把他拽了回来，不然今天大家就可以看见他的讣告了。
    “那个牛逼的家伙也叫Scott，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发现叫Scott的都很厉害？”Scott不要脸地挺胸抬头，然后被背后的Vision没轻没重的一把捏到惨叫。
    “抱歉。”Vision很有诚意地道歉。
    Scott只敢赔笑，他本能还是有点怕他。
    “如果要越狱，Logan那家伙为什么不先去G区找那伙人？”Sam抢了一把Scott的瓜子，塞进嘴里，“那个小个子叫……叫Rocket的那个，不是据说已经研究出了37套越狱方案了吗？一套一套不要命地拿去试，总有一套会成功的，就算失败了，大不了用尸体给我们积累点经验嘛，是不是？”
    “他要是真有37套方案为什么自己不走？”Clinton不是很能相信这个传言的真实性。
    “那是因为他那帮队友一个比一个坑，他又不能自己逃。”Sam幸灾乐祸地笑着。
    “活动时间到了，该去空地了。”路过的Fandral敲了敲他们的门，“今天有人跟我打牌吗？我可以拉上我室友。”
    “我去。”Sam举手，Clinton也表示加入。
    “走吧。”无视了Fandral投过来的充满玩味的眼神，Loki抿了抿唇，拉着Bucky率先离开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