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霞子🤍🤍⚰️

【盾冬】尘与雪与我和你

呖呖哩噜噜噜
【LOFTER产出目录】
是盾冬、霍爹和卡特四个人断断续续这些年的故事，与爱无关，与恨无关，只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能够在一起说笑，把彼此看作最温暖的家人的几个人的故事罢了

匿名箱点梗，不沙雕，我的垃圾正经画风很难看，OOC，大概是糖……吧？

1.
    布鲁克林夏日的石墙边，两个少年正抱着偷来的果子翻越围墙，棕发的少年先一步一跃落地，而显得有些瘦小的金发少年则骑在了墙头犹豫不决。
    “来啊，Stevie！”他的同伴微笑着仰起头，笑容比盛夏的金色阳光还要耀眼，少年对着他张开双臂，“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Buck。”Steve小声嘟囔了一句，抱紧怀里属于Bucky的果子，闭上眼从围墙上跳了下去。
    Bucky如同约定地一样接住了他，但小孩子的臂力还是无法承受住他们两个人的重量，于是两人一起栽倒在了地上，Steve怀里的水果滚了一地。
    Steve挥手扇去激起来的尘土，随后连忙撑起自己的身体，焦急地低头去看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朋友：“Buck！我的天！我真抱歉！你没事吧？”
    然而Bucky只是抱着他咯咯地笑出了声，仿佛这是场再有趣不过的游戏：“我没事，Steve，别担心。”
    “这可一点都不好玩。”小小的Steve板起脸来，看着被压烂在他们身体之间的浆果和滚落在土地上的牺牲品们，“都白费了。”
    “嘿，别这么悲观，起码我们一起探险了是不是？”Bucky爬起来，勾住Steve的脖子，“来吧，让我们一起回家去。”
    “你只是不想一个人回去，让阿姨看到你弄脏的衣服只训你自己而已。”Steve无奈地摇摇头，默许了对方这种小机灵的行为，他从自己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几颗藏起来的完好无损的浆果，塞到Bucky手心里，“给你，不过只剩这些了。”
    “哦，Stevie！我好爱你！没了你我可怎么办？”Bucky立刻兴奋地把Steve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又在对方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才松开。
    Steve故作老成地咳嗽了一声，以掩饰住早已通红的脸颊。

  
2.
    战车和枪炮的轰鸣是那个时代的主题曲，男孩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家乡，步入军营，去用他们的身躯守护这片国家的土地。
    Bucky比Steve先进入军队，在送别时，Bucky歪着头看着闷闷不乐的Steve，想尽办法想要逗对方开心：“别板着脸，伙计，我相信你很快就也能当上兵啦。大兵Steve Rogers，嗬，多威风！”
    “我又不是为了那件事才不开心。”Steve低声回答，他抬起头看了Bucky一眼，很快又转开了头。
    Bucky苦恼地皱起了眉，在想了想后从胸口拆下自己的怀表，把表链和表盘拆开来，将古铜色的链条放到Steve手中去：“拿着这个，就当我还在你身边一样，嗯？好吗？现在为了我笑一笑吧，Steve，求你了？我可不想回忆着你的这张苦瓜脸度过接下来的好几年。”
    “你啊。”Steve还是被他逗笑了，他勾了勾嘴角，主动给了Bucky一个结实的拥抱，“保重。”
    “我会的。”Bucky拍了拍他的背，郑重地回答道，“你也是。”

 
3.
    “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来当兵是为了什么。”
    “呃，抱歉？你刚才说了什么？”Steve被从回忆中唤醒，扭头去看身边的Peggy，他们正坐在前往加强士兵实验场的轿车上。
    “非常抱歉，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情。”Steve再一次道歉，但Peggy只是大度地笑笑，摆摆手示意这没什么：“我只是说，现在这个年代，人人都喊着要去当兵，但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踏上那片战场。”她垂下睫毛，看着Steve手中无意识被他反复摩挲着的怀表链，挑了挑眉，“朋友？”
    “家人。”Steve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手中的链条，恍惚了片刻，仔细地把它放回口袋里，“我来找他，然后，和他一起保护这个国家。”
    “那是个很好的回答。”Peggy真诚地微笑起来，不带任何偏见地直视着这名瘦小的勇士，脸上都是欣赏的表情。Steve也会承认，Peggy是位非常富有魅力的女性，她的美丽不是脆弱的，而是强大而富有英气的，这一点让他十分敬佩并心怀尊敬。
    “那你呢？”Steve反问回去，Peggy把自己的头发别到耳后去：“为了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女人也一样可以站在男人的身边，而不是背后。”Peggy指了指Steve身侧的车门，“好了，我们到了，士兵，走吧。”

  
4.
    Steve真的没有怎么认真考虑过要成为美国队长的这件事，他只是想要去救出自己最好的挚友，他的Bucky，那股冲动直接越过了他的思维，促使他直接行动了。
    当他看见躺在那里完好无损的Bucky时，就好像他的灵魂又回到了躯体里， 整个世界又恢复了意义。
    他无法想象失去了Bucky，自己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还是那个小疯子，”在酒馆的庆功会里，Bucky举着杯子笑眯眯地把变了样的Steve从头扫到脚，“穿着紧身衣，拿着块铁皮就敢冲进敌军。”
    “别说了，Bucky。”努力想把紧身衣时期的记忆从脑子里删掉的Steve红着脸推了推对方，反而被Bucky在胸上捏了一把，他的兄弟几乎要为此笑弯了眼睛：“天啊！这竟然是真的！多少姑娘会为之疯狂啊！”
    咆哮突击队的其他成员们一起举杯，起哄样地发出嚣张的狂笑声，仿佛把Steve弄得更加窘迫就是他们的共同目的一样。
    Howard捋捋小胡子也凑过来：“嘿Barnes，也给我个机会呗，这个是为了科研目的，手感也是值得记录的数据啊。”
    众人笑得更欢了，此时Steve的脸已经红透了，Peggy优雅地端着杯子路过，靠在吧台上扶着Howard的肩膀加入了这场游戏：“那我可以证明，手感还是不错的。”
    “Peggy，连你也……”Steve短促地哀嚎了一声，转头把脸埋进Bucky的怀里企图躲起来，Bucky很善解人意地拍拍对方的头：“别哭，Bucky哥哥在这呢，妈妈在这呢。”
    “这真好玩。”已经有了些许醉意的Howard半眯着眼睛搂着Peggy的腰和Bucky的脖子，“有机会我可要请你们来我家里，办个宴会，顺便再让我研究研究你就更好了，Rogers。”
    “哦得了，你要是敢一句话不说地带这么多人回去，Jarvis一定会念叨死你的。”Peggy把Howard的手从自己身上拎下去，拿起杯子，“回见了，男孩们。”
    “晚安。”Steve只来得及对她挥挥手，就又被战友们拉回了下一轮的调笑之中。

  
5.
    “我很抱歉。”
    Peggy把手放在Steve的肩膀上，但Steve并听不见，他只是颓丧地坐在地上，盯着自己手中的那条怀表链，脸上的神情空洞而呆滞。
    “我没事。”他听见自己说，但却并不确定自己究竟都说了些什么，他只是机械性地回答着，“我没事，我没事。”
    Howard不忍心地别开视线，轻声叹了口气。
    Steve觉得自己真的没事。
    只是他的一部分灵魂随着Bucky离开了而已，仅此而已。
    他的生命再也不是完整的了。

  
6.
    飞机在剧烈地颠簸着，Steve听得见无线电里Peggy的声音，Howard的声音，但是他并没有回头。
    他望着飞机外寒冷的大海，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怀表，还有上面挂着的Bucky的表链，他反复亲吻着它，然后又把表贴着胸口放回去。
    “我来见你了，Bucky。”他说，然后下一秒就随着整架飞机一起，坠入了冰冷彻骨的洋流之中。

  
7.
    从那天起，Howard就没有停止过在大海上搜寻Steve的行动，即使他和Peggy内心都深知，Steve已经没有机会还活着了。
    “我会找到他的。”即便如此，Howard还是做出了这样的承诺，他握着Peggy的手，安慰地在她手背上亲吻一下，“我会找到他，为了你，为了他，”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为了Barnes。”
     “别太苛责你自己。”Peggy闭上眼睛强忍住自己的眼泪，给了Howard一个拥抱。
    她知道，面前的这个看似坚强的男人，也是一样地需要安慰。
    他们都需要。

  
8.
    “你又要出门。”
    Tony头都没回地对着门口的父亲说道，这句话说了太多次，甚至都已经不是个问句了。从他记事开始，他就没记得自己的父亲和自己有过多少温馨的回忆，在所有的空余时间里，Howard的时间都是被那个幽灵，那个已经死了很久的人所占据着的。Tony不明白那有什么意义，多少年了，就算他真的找到那艘飞机，又怎样呢？
    “你不明白。”Howard努力不去看小儿子谴责自己的表情，“那是一个承诺。”
    “随你怎么说。”Tony哼了一声，继续选择背对着自己的父亲。
    Howard无奈地看着Tony从椅背上露出来的发顶：“Tony……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Steve Rogers不止是一个英雄，一个象征和符号，他还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和一个伟大的人。”
    “在我看来，他只是一个偷走我父亲时间的混蛋而已。”Tony不满地起身，甩上门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Howard摇摇头，还是照例出了门。

  
9.
    血，火，黑暗，痛苦的呻吟和绝望的求救声。
    这些萦绕在那个夜晚，被铭刻在夜空中，但却没有一样倒映在了Bucky的眼瞳中。
    他只是机械性地伸出铁臂，将目标从车内拖出来，然后摸出腰间的枪，沉默着上膛。
    但这一次的目标有点特别，他没有恐惧，没有惨叫，反而对着他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然后张开沾满血污的嘴，颤抖着问了一句：
    “……Barnes？”
    Bucky回望着他，没有倒影，没有意识，没有记忆。
    他不认识对方口中的那个人。
    他没有想起来。
    于是他将枪口对准了对方的额头，扣下了扳机。
    “上帝啊……”
    这是Howard死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是在为自己、Bucky，还是这残酷又可笑的命运而感叹着。

  
10.
    Steve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的车水马龙，他看着，却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即使他已经不在海底，已经脱离了寒冰，却依然感到无比的寒冷。
    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但Bucky却没有。
    这是什么绝妙的讽刺诗？

  
11.
    和Peggy在一起的Steve总是显得很安静，他望向病床上那张苍老的脸，凝视着Peggy美丽的灵魂。
    他走得太急了，都没来得及道别。
    但Peggy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伸出手，颤抖着抚摸他的脸：“太好了……太好了……如果Howard能够知道，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嗯，我回来了。”Steve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替Peggy掖好翘起来的被角。
    Peggy看着Steve，突然就哭了，她闭上眼睛，不停地轻声说着：“对不起，Steve，对不起……”
    对不起，当你再次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我，Bucky，Howard，我们，你所爱着的，并且爱着你的所有人，都即将离你而去，即将留你一个人在这陌生又孤独的世界上。
    对不起，Steve，但这就是命运。
    我们都无可奈何。

 
12.
    当Bucky再次出现在Steve面前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会为了他做任何事情，哪怕是赌上生命，也不会再放开他的手了。
    他曾经失约过一次，不会再缺席第二次了。
    所以当他们和Tony对峙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之后的事情会如何发展，在他心里并没有什么别的选项。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
    他知道Tony会恨他们。
    就如同他知道Howard不会一样。
    说到底，他们每个人只是想要为了彼此好而已，想要帮助，想要保护。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呢？

  
13.
    Tony坐在实验室里，身上敷着几个冰袋，他一边修着自己破损的装甲，一边放映着自己父亲留下来的录影带。
    “你就胡说吧，老头子。”Tony自顾自地笑了笑，低下头去，踹了踹脚边的盾牌，“你看你捞了一辈子的老冰棍，不还是被我说中了，是个混蛋。”
    他突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出神地看着翻开的旧文件里，在黑白照片上笑得十分开心的那四个人，背后是简陋的战地营地，但这并不能阻挡他们搭着彼此的肩膀，绽放出真心实意的微笑。
    Tony笑了一声，拿出口袋里的翻盖手机，看了看又丢到一边去，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们……可藏好了，别被我和神盾那些家伙抓到啊。”

  
14.
    瓦坎达的气候很好，似乎总是暖洋洋的晴天，让人的心情也跟着一起好了起来。
    Bucky靠在Steve身上，他们一起眺望着远方的山崖和湖水，还有Bucky养起来的那一群咩咩叫个不停的羊。
    阳光忽然就恍惚了起来，令人昏昏欲睡，让他们几乎产生了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布鲁克林的盛夏的错觉。
    “我接住你了……”Bucky枕着Steve的肩，迷迷糊糊地喃喃自语。
    “是的，而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Steve侧过头，在Bucky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