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盾冬/EC/贾尼】猎人 HuntinG（10）-黑羽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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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捉妖小分队猎人攻组 vs 终极魔物猎物受组，约摸中世纪背景，但基本私设架空，大概是个欢脱的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嘿嘿嘿的故事。

    自从Charles11岁学会移动召唤阵后，这还是他头一次感受到“寸步难行”的感觉。来自教会的骑士队分工明确地驻扎进了他的村庄和教堂内，而他们的首领，那名叫做Erik的骑士长，则负责寸步不离地跟在自己身边。
    Charles知道自己被怀疑了，不，准确来说，这里的任何人都被这个家伙怀疑了，Marko的信中声称这个村子已被女巫和来自地狱的邪教力量侵蚀，美狄亚和阿尔忒弥斯的信徒遍地都是，与月夜中在森林里聚会，为了再顺便告Charles一个监管不力，Marko还加上了几句添油加醋的话，表示异教势力可能甚至已经深入到了教职人员内部。
    但是据Charles这几日的观察，就算没有这句提醒，Erik也照样会把这里排查个遍，就看他连送信的Marko都没放过就知道了，这名骑士长的性格似乎比常人要格外严厉，一丝不苟，甚至还带了点偏执，满脑子都是对教会和神的忠诚与对异教徒的憎恶，甚至不介意使用暴力一点的手段。
    Charles向来很会看人，Erik这种人是最令他忌惮的，如果在街上遇到他绝对会敬而远之地快些避开，因为这种人你是无法用言语和道理和他讲通什么的，他只信奉自己所相信的观点。
    除此之外，Erik的身上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足以让Charles警觉，无论怎么看这都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却莫名地发散出危险的气息，这和Loki那只时差特立独行喜欢熬日的蝙蝠、Bucky那匹已经被驯化成了犬类的狼，和村头那条目前阶段满脑子都是发情期的四脚蛇都不一样，是什么更加特别一点的东西，就好像这人天生受神光偏爱，因为信仰坚定而对各种妖魔鬼怪自带一点震慑和杀伤力一样。
    Charles从来就没有这种待遇，先不提上帝，光是所谓他“信仰的撒旦”就从来屁都没放过一个，他的“邪恶”层面只存在于血脉中，一个恶魔的渎神恶作剧，一位不幸的女巫和撒旦童贞生子的产物，也仅此而已了。Charles并没有兴趣去深究自己的父亲究竟是谁，更没有遵从天赋坚定服侍撒旦的想法，他研究这些巫术，只是单纯地出于好奇，他研究过黑魔法、希腊学派、古罗马的占卜术、占星学、炼金术、药剂学、草药学，他并不是哪一派的信徒，只是对所有的神秘学甚至是新兴科学都感兴趣罢了。
    这么看来，也许所有教派都会把他当做异教徒也说不定。
    虽说黑魔法很好用，但毕竟不是意念催动的，他需要魔法阵，需要念诵咒语，需要提前准备好很多祭品与道具，无论是什么魔法，仪式都很复杂，他做不到危险一来就原地消失，也许他能骗过大多数人，但Erik这种有神亲自给他开挂的不行，只要Erik认真起来，恐怕Charles也很难在对方眼皮底下溜走。
    不过Charles并不是特别担心，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装备早就全转移去了Loki城堡的阁楼，就算Erik把他的教堂全扒了也找不出什么的，只要他不在Erik面前主动使用黑魔法，而是和平时一样正常生活，就算是骑士长也不会看出什么端倪的。
    话虽这么说……即使性命无忧，被一个高他十几厘米的男人贴身监视的感觉也不会好，Charles只能一边在心里腹诽，一边露出温和礼貌的笑容，任由对方扫视。
    教堂是建在小镇里的，自然没有太多多余房间，再加上这里还有修女，圣殿骑士们都驻扎在后院马厩附近，只有Erik在他嘴欠的邀请之下，以提防危险为由住在教堂里，还偏偏就住在Charles寝室的外间，两个房间以一个小小的休息室相连，连门都没有。这里本来是老神父晚年病榻缠身时，侍从为了方便照顾就近过夜的临时小屋，平日是无人居住的，此时则被Erik拿来当了同吃同睡的借口。有时候这人压根就不睡，在他床边的矮几前一坐就是一夜，盯得Charles如芒刺背，更不敢随便玩消失。
    早上Erik起得比Charles早，骑士的训练有素让他几乎不会发出什么声音，Charles完全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房间，只知道每天清晨他都回去给其他的骑士们下达每日命令，让他们在村庄内巡逻。因为这些人的缘故，村子里最近一片肃静，家家户户都不敢随意喧哗，女子藏在屋内不愿出门，公共场所的跳舞、游戏、戏剧等娱乐活动一律被禁止了，从外乡来的姑娘们被格外怀疑，纷纷战战兢兢，害怕被教会盯上。这种氛围下，Charles都是自身难保，自然也没法去为姑娘们争取一个更安全的环境。
    Charles睡醒后也懒得去管Erik究竟去了哪里，他巴不得对方一整天都不要出现，他穿好自己的神父袍，佩戴好十字架和玫瑰念珠后便出了门，去后院拿上打好了水的黄铜水壶，走到教堂正门外的花园里去浇水。
    Charles很喜欢培养各种植物，起初是出于使用目的，他身为人人认识的神父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去野外收集各种施法所需的材料，后来则是单纯因为爱上了养花。他种在教堂里的多是郁金香、接骨木、鸢尾一类的观赏植物，那些引人生疑的颠茄和曼陀罗都被他种在了Loki的城堡底下，美其名曰帮他辟邪，也不知道辟的到底是谁。
    最近的花长得很好，Charles仔细地为他们浇水、修枝后，勾着嘴角好好欣赏了一会儿，毕竟这一天之内，也只有这时候能让他稍微放松一下了。
    深呼吸几次后Charles伸了个懒腰，吐出气准备返回教堂，一回身却差点被Erik直接吓死，不苟言笑的骑士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地站在他背后，还贴得很近，Charles起身转头时差点直接把鼻子撞在他胸口上，还好Erik已经把那身盔甲换了下来，改为了普通的绣金制服，不然Charles的脸就要遭殃了。
    Charles有点不满地仰头去瞧他，见Erik依旧摆着一副冰山脸，颇为泄气，也不去和他怄气了，叹了口气就重新微笑起来：“早上好，骑士长，还住的惯吗？”
    Erik点点头，看来是不打算开口主动讲些什么，只一个劲用眼神盯着Charles，让Charles有一种对方正在审问犯人的错觉，莫名地心虚了起来。
    “咳，您来的正好，可以帮我个忙吗？”Charles看着Erik僵硬的身形，突然计上心头，想到了一个整人的好法子，他回头去摘了一束白月季递给Erik，笑得非常灿烂，“我要去还水壶，您能帮我去换下礼拜堂侧窗上的花吗？我们每天都供奉新的花朵在哪里，我相信美好的东西，神看到也会感到心情愉悦的。”
    当然这完全是现编的谎话，Charles只是在拿神的名号来压他，要是神真的在乎这个小破教堂里发生的事情，光是看到Charles的存在就已经能被气个半死了，Charles不过是想逗弄一下Erik，看看这个无比严肃的骑士长手握一束娇嫩鲜花，还要替他放进花瓶里的样子罢了。
    Erik看着Charles愣了片刻，随后移开了视线，竟然真的抬手接过了那束花，转身离开了，但是从他不自然的表情里能明显看得出窘迫之意。Charles满意地在心里笑了一阵，才拎着水壶离开。
    等Charles再看到Erik的时候，对方已经重新返回了，Charles则是坐在教堂祭台的旁边，和偶尔到访祈祷的村民们问好，这村上几乎没有人不喜欢这个可亲的小神父的，无论他们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来找Charles，他一定会努力帮他们想办法，无论是忏悔还是普通的聊天，Charles都是大家的第一选择。
    Erik便一直站在他背后看着，在第六个人微笑着离开后，他突然开口了：“你很受欢迎。”
    “只是我比较空闲而已。”Charles没料到这人会突然和自己讲话，只是礼貌性地笑了笑。
    “不，”Erik低头看了他一眼，语气非常认真而笃定，“你很善良，我很少见到像你一样的神父。”
    “像我一样……怎么样？”Charles有点拿不准这到底是不是句好话，但Erik并不打算再说话了，Charles只能也把一肚子话憋了回去，盯着神像发呆。

    下午的时候Charles明显能感觉到Erik盯他盯得没有那么紧了，在他去门口处理新的花种时只是在内堂坐着，没有出来。Charles像囚犯放风一样抓紧时间自由活动，顺便还碰上了好几天没看见的Thor。Charles还记得这人是奔着吸血鬼来的，忍不住对他招了招手，询问他怎么样了。
    Thor朝教堂里看了一眼，似乎挺戒备那些圣殿军：“我可以和你说说，但请别告诉那些家伙们。”
    Charles也明白他是怕骑士们和他抢生意，毕竟他猎人，和只知道一律残杀的教会不同，他是要把这些东西抓去卖的。Charles很理解地点点头：“自然，哪怕我说了他们也不会信。”
    Thor换了个姿势站着，抹了把脸，表情看起来非常阴沉：“吸血鬼又出现了，昨天夜里又死了一个姑娘，事情已经很严重了，我是回来拿全套装备的，估计这些天就要开战了。”
    “这样啊……”Charles应和了几声，顺势问下去，“既然你回来了，应该应该有确定的目标了吧？”
    “有一个，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男人肯定有问题，我跟了他好几天，他晚上离开走进森林的时候，村子上就没有事情，可偏偏我跟丢了不知道他去了哪的那一天，晚上就死人了，这也太蹊跷了。”Thor皱着眉讲述着他的推理，Charles又问了几句，还套出了Thor目标的样貌，黑头发，绿眼睛，一看就是个吸血鬼，这要不是Loki，就没人是了。
    Loki那个性子确实也像是个会主动撩拨“愚蠢人类”的，Charles在心里替被盯上了的Thor默哀，出于同情，他顺手折了园子里的一株穗花牡荆，交给了他，叮嘱他妥善保管在口袋里。
    “这是什么？”Thor捏着那朵花，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虽然有些疑惑不解，但还是认真地收好了。
    “是祝福，旅行中的人带上这种花，能防止皮肤擦伤和头痛。”Charles微笑着回答，“也是我对你你接下来的旅程能平安无事的祝福。”
    当然，穗花牡荆的另一个用途Charles并没有讲出来，那就是……避免被爱情冲昏头脑。
    毕竟那可是Loki，发生什么事Charles都不会感到奇怪。
    也许是聊得太久了，Charles看到Erik开始朝外面走来了，他打发走了Thor，继续摆弄他的花花草草，他可不敢冒险让Erik知道Loki的存在，虽然Loki是个老不死的妖怪，再来十个Erik他也死不了，但毕竟他的财产们都还在那所城堡里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好像听到有声音，有人来过吗？”Erik走到他旁边四下扫视，Charles眨眨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啊，怎么了吗？”
    Erik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是皱着眉思考，还好这时一名村民跑了过来，焦急地和Charles说，他家孩子突然患了牙痛症，希望Charles能去为他祈福，请上帝消除他的病痛。
    这种事并不少见，虽然得了病的正确做法是去找医生，但现在整个王国里都没有几个真正有才学的医生，大多都是懂些护理和草药的妇女，可这些知识又被教会打成了所谓女巫的妖术，于是村子里便很少有人会给人看病了。Charles学过不少与疾病有关的咒语，平日里也会兼职给村民们看病治疗，普及一些药的调配和使用方法，也算是村上的半个医师，四分之三的村民都曾受过他的照料。法术这东西，既然有害人的，就一定也会有救人的，神秘学并不仅仅是拿来谋财害命的知识，只可惜这个道理并不是所有人都懂。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Charles安抚了那名父亲后，简单和Erik说明了情况，Erik表示也愿同去。Charles暗自头疼了一下，Erik在场的话他就不能使用自己调配的药水了，Erik毕竟不是淳朴的村民，而那东西的颜色也实在没法用“圣水”蒙混过去，思及此处Charles决定随机应变换个不容易被看穿的法子，他借口要回房去拿圣经，顺手摘了几朵飞廉的花，藏在袖子里，又带了些其他的小道具，这才出门。
    Charles带着Erik来到那户村民的家中，那患了牙痛症的孩子正哭闹不止，Erik明显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向后退了一步守在门口。Charles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走过去蹲在孩子床边，握着他的手低声安抚着。Charles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光是听着就能让人安静下来，对他产生一种依赖感，半晌后，那孩子不在喊叫了，只是啜着泪睁大眼睛盯着Charles看，不时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Charles从怀里取出他提前准备好的一个小十字架手链，从外表看那只是个普通的圣物，其实里面是个镂空的小盒子，装有他刚刚从那朵飞廉花里摘下来的小虫与厨房揪来的一小块面包，这是个简单的护身符咒语，只要带在牙疼侧的手臂上就能治疗牙痛，这可比圣经要来得有用多了。Charles一边背诵经文，为孩子祈福，一边替他戴好手链，果然，片刻后，孩子的症状就减轻了不少，脸颊也没有那么红肿了。孩子的父亲连呼奇迹，拉着Charles的手连连感谢上帝，并赞美Charles神父简直就是天使临世。
    Charles虽然深知他跟这些都没关系，但对方感谢的心意和赞美都是真的，不禁让他有些脸红。他又叮嘱说手链一定要时刻戴着，不能触碰地面，才能让主的恩赐时刻临身，过些时日就能痊愈了。那父亲千恩万谢，把Charles送出了门来，还坚持送了他一筐家里自己烤的果酱饼。
    解决了问题，Charles的心情也变好了许多，他挽着那篮点心轻松地朝着教堂的方向往回走，Erik不知道在想什么，全程一言未发，只是主动把篮子接了过去，替Charles拎着。Charles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这难得有眼力见的老古板，很是受用，眼睛弯弯地彰显着他此刻的好心情。Erik不动声色地在Charles身边观察着他，每当Charles回望过来的时候，他又迅速板起了脸，目不转睛地重新凝视前方。
    这一天基本就这样折腾了过去，重新回到教堂后，Charles只觉得身心俱疲，很想快些上床睡觉，可一想到Erik也在他房里，他就不禁一阵郁闷。路过礼拜堂时，他发现早上让Erik帮忙插的花已经接近枯萎了，估计是Erik没有经验，拿着花的力度过猛，捏断了花茎。Erik也看到了这一幕，难得露出了有些惭愧地表情：“抱歉。”
    “无妨。”Charles摇摇头，他手头正好还有些之前做的毛地黄汤剂，他捏了捏软趴趴的花瓣，闭上了眼睛，然后将袖子里的药水滴了进去。
    那一刻，Erik只看到Charles站在玫瑰窗下，夕阳最后的余晖透过窗棂泼洒进教堂，圣洁的金光流淌在Charles身上的黑袍边沿，他微闭着双眼，嘴唇微张，双手朝上像是在祈祷一样，而在他手中，几株临近枯萎的月季花真的重新绽放了生机，宛若神迹。
    Erik现在知道他所没说完的那句话是什么了。
    简直……就像天使一样。
TBC.
Charles：你是不是瞎
Erik：爱情使人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