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霞子🤍🤍⚰️

【锤基/盾冬/EC/贾尼】贝尔科实验

【LOFTER产出目录·1】 

【LOFTER产出目录·2】 

设定：提问箱点梗，贝尔科实验AU，起名废放弃了

CP：锤基、盾冬、EC、贾尼

预警：OOC，无脑耍帅，感情苦手，题材受限所以基本剧情为主，恋爱几乎没有，作者没有智商所以黑幕也没得智商，乱写了一点点，希望这位朋友能满意@蕾梅没有尼斯 

1.

    “请全体员工注意，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请杀死两人。计时从现在开始。”

2.

    Loki是从踏入公司的瞬间开始察觉到不对劲的。

    原本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他所就职的这间公司都称得上有点奇怪，无论是比起其他公司高得多的工资，过于偏僻与世隔绝的办公地点，还是平日里松散的工作氛围与悠闲的任务，都不像是一家理应拥有竞争心的企业。但这些都与Loki无关，能轻轻松松地把钱挣走，这对于他来说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他才懒得多费心思去管。

    但今天不同，那股违和感几乎无处不在，时刻都在令Loki分神。他揉了揉跳动的眼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从早上起就一直默默举着枪守在公司大门口的武装士兵，以及办公室角落里额外安装的数个摄像头，舔了舔嘴唇，什么也没说。

    不舒服，绝对有什么不对劲。

    像往常一样打过卡后，Loki按下桌上电脑的开机键，便拿起自己和隔壁桌Bucky台面上的马克杯，走向楼层转角的茶水间，准备接上一杯日常的咖啡来醒醒神。茶水间里已经有人占用了，技术部门的Tony和楼上人力资源部的Charles正在里面聊着些什么。Tony已经举着一杯泡好的咖啡了，他半边屁股坐在调理台上，微笑着听着Charles的话，时不时低头抿上一口。而Charles手边摆着一杯热茶，茶液的颜色很淡，茶包应该刚放进去没多久，还在等待。

    Loki浅浅扫了他们一眼，认识，但还不至于让他在困倦的早班时间单独抽出时间来寒暄一番，于是他直接无视了他们的存在，径直走向空着的咖啡机。Tony率先发现了他，伸出一条腿去虚碰了碰他：“这不是小班比吗？年度优秀员工也来茶水间摸鱼？”

    Loki不动声色地躲开他的肢体接触，抬手打开咖啡机的开关，撇了撇嘴。他向来不理解Tony这种逮到谁就给谁起外号的爱好究竟从何而来，只能用轻蔑的无视忽略他。

    Tony自讨没趣地咂咂嘴，也不恼，歪着头扫了眼Loki手里的另一个杯子，扬了扬眉毛：“不错嘛，你什么时候这么友爱同事了？”

    “你废话真多。”Loki冷哼一声，但在替Bucky接完咖啡后还是报复性地往里面加了两勺糖——他当然知道Bucky不喜欢喝太甜的咖啡，这只是对于对方上班迟到而需要自己替他跑上这一趟的一点小小利息罢了。

    Charles友好地向Loki点点头，这人对谁都是这么谦和有礼，就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偏偏要多费功夫特意跑来用楼下的茶水间。Charles似乎看出了Loki眼神里的探究，苦笑一声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那家伙在上面，我不太想碰见他。”

    Loki立刻了然，全公司都知道同办公室的Erik和Charles向来不对付，从工作思路再到策划方案甚至是午餐口味，他们就没有一次意见不相左的，三句话之内必不欢而散。Charles性子没那么偏激，为了少起点冲突，便天天躲着对方，时不时便下来蹭一蹭其他部门的公共设施。

    对于他，Loki并没有什么过度探查的心思，端起两杯咖啡便往外面走去，在路过Tony时，又被这人猝不及防用腿拦下了。Loki这次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没什么。”Tony笑眯眯地收回动作，却压低声音讲了句很奇怪的话，“今天要小心点啊，小班比。虽然我太不确定，不过还是注意点为好，一旦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呢？你说是不是？”

    Loki愣了一下，随后眯起眼睛来打量对方，如果是平日里，Loki断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但此刻Tony没头没尾的胡话却意外地和自己的预感对应上了，这让他不免生出些警觉来。

    可再看时，Tony已经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咧嘴笑着晃着悬在空中的一条腿，继续和Charles窃窃私语起公司的新八卦来。Loki定定地又看了他几眼，才转身离开这里，但留了个心眼，皱了皱眉将神经紧张起来，以防万一。

3.

    等Loki返回办公室的时候，Bucky已经来了，但两个人又错过了。Bucky的电脑屏幕已经开机，但人并不在，Loki想起对方昨天晚上熬夜加班赶的那份文件，估计这人应该是直接去上司那里汇报去了，便随手把咖啡放在对面的座位上，随后兜回自己的位置，坐下来用食指无聊地点击着鼠标，等着今天的任务下达。

    就在这时，Loki瞄见了窗外岗亭处的异动，几名本应在那里维持安全的士兵，现在已经全部调转身体，抱着怀里的枪，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大楼的方向。

    Loki手背上的皮肤瞬间发寒，他下意识站起身来，而就在这时，头顶的广播里猛地传出一大阵干扰噪音，尖利的声响让众人全都忍不住发出不适的抱怨声。紧接着，趁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窗口处的接缝里突然升起一块块铁板，金属的撞击声不断响起，不出几秒钟，整栋大楼便瞬间被厚重的防爆钢板包裹，外界的光线一丝都渗不进来了，唯一的光源便只剩下头顶闪烁不定的白炽灯。

    没有人动，异变让大家顿时陷入了茫然之中，他们互相对视，只以为这是公司上层一时兴起的什么游戏。但Loki皱了皱眉，密闭感让他十分不适，被关起来的困兽感令他本能地反感。

    众人的谈笑声还没进行多久，公司的广播便重新响了起来，这一次是正常的人声了——但说正常，也并不如此，与以往热情的女声不同，这次的男声里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无情感，而他讲出的话更称得上是天方夜谭。

    “请全体员工注意，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请杀死两人。计时从现在开始。”

    突如其来的荒唐话惹得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嘲笑着这蹩脚的恶作剧，没有人真的把这话当真，几名关系好的同事还笑闹着举起拳头假装互相锤了几下。但Loki没有笑，也没有动，只是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拉开自己的抽屉，悄悄从里面将他平日拿来削水果的瑞士军刀取了出来，旋出刀刃一侧，藏进了袖子里。他的第六感现在响个不停，必须以防万一一下。

    十分钟过得很快，大家脸上还带着微笑，等待着这件荒唐事的结束。当分针精准地转过六分之一圈时，广播再次响起，这一次的声音里多了几分遗憾的语气。

    “十分钟已到。当前死亡人数：0人。任务失败。”

    伴随着广播结束的是一声轻微的爆炸声，就像是夏天时失手将西瓜跌落到地面上摔碎时闷响，就在他们的办公室中，一名员工的颈部大动脉突然被炸裂，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他身边的同事满脸。所有人都愣住了，半秒钟之后，响起了尖叫声。

    恐慌顿时席卷了整栋大厦，这座大楼里的所有人都已经通过强行放送的闭路电视或是内部广播得知了这次处刑的发生。无论是谁策划了这件事，毋庸置疑，他们绝对是认真的。

    Loki向后退了半步，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后颈部，他几乎立刻就想起了在入职体检时，公司强行为他们所有人注射的那针“疫苗”。“我们会为全体员工的健康担忧”，他们说，但很显然那些都是狗屁，那可能是某种高科技的纳米遥控炸弹，一直潜伏在他们的体内，只等待这一刻的命令——嘭！

    情况简直不能更糟。

    似乎是想为这一刻的气氛雪上加霜，广播声再次悠悠地响起，颇有些警戒的意味：“请全体员工注意，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内，请杀死三十人。计时从现在开始。”

4.

    三十人。

    比起员工的总数来讲不算多，但在这种语境下，绝对是个足够可怕的数字。

    刚刚还欢笑连连的同事们此刻全部噤若寒蝉，怯懦地蠕动着嘴唇，彼此间戒备又恐慌地对视着，空气中的氛围格外凝重。Loki环视一眼，尽量不引起注意地半蹲下去，把自己的身影隐藏在办公桌之后，一言不发地观察着眼前的情况，时不时扫上一眼门口，Bucky还没有回来。

    就在Loki开始思索要不要主动离开打破这场僵局的时候，方才被同事的血喷了一脸的男员工终于在恐惧中精神崩溃了，他嘶吼着为自己助威，然后抄起手边的一张椅子，便朝着离他最近的一名女同事头上砸去，希望这样能够帮助留下自己一命。那女孩也已经吓傻了，竟没来得及躲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身体仄歪下去，正磕在尖锐的桌角上，随后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一摊浓稠的深色血泊缓缓从她耳中流出，绝望又寂静。

    真是无聊。

    这种所谓的“重压之下的人性黑暗面”从来都只能得到Loki的恶感，倒不是因为他觉得谋杀有违道德——恰恰相反，他不会介意这个，他所反感的是像个奴隶一样按照某个高高在上的家伙的命令做事。有人想让他们自相残杀，可他偏偏就不这么做。

    与此同时，Loki也判断出这间房间已经不安全了，他不能再继续多停留下去，坐以待毙。于是他一边盯着那名男员工的动作，一边一步步朝门口退去。前者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张大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喃喃自语。Loki厌恶地移开视线，他已经来到了办公室门口，迅速起身，按下门把手。在安静的房间里，门锁清脆的“咔嗒”声似乎有些过响了，房间里的两个人顿时都愣住了。

    直到这时那名男员工才意识到办公室里还有别人的存在，方才惊慌之下，他竟没有注意到Loki还在，只想着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一个弱者，谁曾想竟全被他人看了下来，表情便不自觉地凶恶了起来，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Loki也一并除掉。

    Loki一咬牙，先人一步将办公室的门拉开了，一抬头又是一愣，因为Bucky正维持着一个同他一样的姿势，似乎也是正想冲进房间来。Loki越过对方的肩膀，看见另一名男性也正举着镇纸紧追在Bucky身后，想要对着他的后脑重重砸下来。电光火石之间，Bucky和Loki对视了一眼，随后非常默契地一左一右侧身错位而过，速度不减地同时冲向了威胁着对方的敌人。

    他们背后的人显然没有料到这手，一时惊讶便已错失了先机。擅长格斗的Bucky徒手空拳，简简单单地便从门外汉的手里夺下了还染着血的折叠椅，然后迅速闪身到对方身后，非常专业地勒住他的脖子，直接把人勒晕了。

    Loki这边则滑出了袖子里的小刀，划上对方的手腕。来人吃痛，镇纸便落在了地上，随后Loki立刻扫腿绊倒对方，眼睛都没眨一下地分别在他的四肢各扎上了一刀，断绝了此人接下来的自由移动能力，免得他再去害人。他特意避开了重要的大血管，很痛，但不会致命。

    男人痛苦地惨叫起来，Loki堵了堵耳朵，抬脚将人踢到一边去。Bucky走到他身边来，主动解释道：“我去送文件，半路回来时发现不对劲的，你怎么样？”

    “死不了。”Loki揉了揉因刚刚紧张过度而有些僵痛的手腕，四下张望了一下，“里面死了两个人，我一直在房间里面，外面什么情况了？”

    Bucky沉默了一下，摇摇头：“完全失控了，你自己看吧，全都疯了。”

5.

    公司里此刻称一声人间地狱绝不为过，尖叫、惊呼、求救声此起彼伏。恶意这种东西，一旦有第一个人打开闸口，后面的人便立刻争先恐后地追上了。伤人事件一件接一件地发生，在脖子里埋藏着潜伏炸弹的时刻，谁都不想成为最后的那个被淘汰者。

    往日里性情温和共同进退的同事一转眼便化作了恶鬼索命，现在人人自危，谁都不敢轻易相信。但Loki却很放心Bucky，如果说整个公司里他拿得准和他拥有同样想法的人，那就一定是这家伙了。Bucky虽然身手很好，却并不喜欢伤人，而且和他一样，比起内斗，他们现在都更想把惹出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抓出来痛殴一顿。

    目前情报不明，二人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一前一后地提高警惕沿着走廊前进。总经理的办公室在最顶层，他们决定先去那里碰碰运气，看看上层的人会不会知道一些什么。电梯太容易暴露位置，于是他们沿着楼梯向上爬。在他们楼上是四楼，为了找件趁手的远距离防身武器，Loki带着Bucky扭开了四层楼梯口的防火门。

    四楼还算安静，可能因为大多数人都已经涌向一楼或天台，企图找到出口逃离。但想都不用想Loki也知道这两个最显眼的地方绝对也已经完全闭锁了，他们必须出其不意。

    正思考着，Loki突然听见破风声擦着耳边传来，Bucky喊了句“小心！”便伸出手替Loki架住了这一发攻击，前者定睛一看，那是一根安保人员使用的警棍，而拿着他的人也很眼熟，正是Erik。

    还没等Loki下令反击，Charles已经从Erik身后探出头来，看见Loki后立刻紧张地扯了扯Erik的衣服后摆：“没事，是我朋友，别动手！”

    奇迹的是，以往从来不听Charles指挥的Erik这回却只是狐疑地又打量了Loki几眼，便抿着嘴唇收回了动作，不过依旧挡在Charles身前，一副保护者的样子。

    这幅姿态实在太过反差，看得Loki一阵眼睛痛，他抽出机会对着Erik身后的Charles使了使眼色，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Charles只能对他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是糊里糊涂，完全不清楚这人怎么想的。

    当事情发生时，Charles正在打印机旁边复印文件，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慌了心神，一时间不知道该躲到何处才比较安全。这一犹豫之间，便已经被心急的人盯上了，当Erik意外出现在附近时，Charles已经被对方锁住了喉咙，掐得满脸涨红，无法呼吸了。

    Charles本以为以他和Erik的恶劣关系，后者会装作没看见索性掉头走开。可没想到，Erik像是被碰了什么逆鳞一般，瞬间暴怒了起来拿着手里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警棍，对着掐着Charles的人便是狠狠一击。

    他的力气很大，那人几乎立刻就条件反射地放手去捂伤处了，Charles逃过一劫，滑坐到地上，捂着剧痛的喉咙咳嗽起来。听到他的动静，Erik似乎变得更愤怒了，双眼通红地对着已经倒在地上的人一下又一下地殴打着，颇有种想要把这人活活打死的意图。情急之下，Charles也没办法去思考原因，只能先从后面死死抱住Erik的腰把人拦下来，拼命表示自己没事，让他别再打了，不然就杀人了。

    闻言Erik沉默了半晌，才一点点松开紧紧握着武器的手，转过头来，虽然表情依然严肃，还皱着眉，但刚刚那股恶鬼一样的气质总算是没有了。Charles很感激对方这次听进了自己的劝告，于是下意识对他笑了笑。

    Erik定定地看了看他，随后抬起手用指关节轻轻蹭了蹭Charles脖颈上的青红指痕，眼神又暗了暗，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也不打算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还寸步不离地跟在了Charles的身后，充当隐形保镖。一旦有人不长眼想对Charles动手，通通都被这人解决掉了。

    Loki听完前因后果后只是冷笑了几声，Erik这态度简直已经是昭然若揭了，只可惜身在局中看不清，唯独Charles完全没明白他的心思。不过Loki也没什么做媒婆的爱好，只要不妨碍到他们，就让他跟，多一个打手总是好的。

6.

    他们是在另一侧的防火梯口遇见Steve的，Bucky走在最前面，一眼就瞄到了对方腰间的手枪，热火力武器在这里可是既罕见又危险，Bucky表情一暗，先发制人，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想制住他以防意外。

    “Bucky——！”被迎面攻击的Steve吓了一跳，本能地抬手格挡，在看清攻击者的脸后他的身体有些僵硬起来，张口想要喊出Bucky的名字，但后者瞥了一眼他身上的枪，一言不发地继续攻击。

    Steve算是公司小管理层的人，勉强可以算Loki和Bucky他们的半个上司，但之间并没有过多私交，Loki一向认为这人过于无趣。

    Loki左右看看，Charles派不上用场，Erik又抄着手，明显一副跟Charles无关的事情他都不想管的样子。考虑到对方立场不明，手里还有枪支，Loki啧了一声，就想要上前帮忙，脚还没抬起来就被Charles拉住了。

    Loki回头不满地看了他一样，Charles对着Bucky那边眨眨眼睛，压低声音：“不用担心，我之前听Tony讲过几次，那个叫Steve的，其实一直对Bucky……”

    他又小声讲了些什么，Loki听完后，脸上的表情立刻缓和下来，隐约还翻了个白眼，但完全没有再上前去插手的意图了。

    Bucky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依然一心只想缴了对方的械，出拳稳准狠，次次瞄准对方的面门。Steve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挨打，更没想要伤害Bucky分毫，只能被动地格挡着，矮下身子去躲过Bucky的拳头。可Bucky预判了更多，借着将对方逼至楼梯边缘的机会，反握住Steve的手腕，直接坐上楼梯扶手向下一层滑去。在重力的帮助下，Steve被这被股力量带倒了，脚下一滑沿着楼梯跌下去。但Bucky动作更快，出手拎住了他的衣领，反向甩了一下，一秒之后，Steve便已经一脸懵逼地躺在了楼梯上，而Bucky骑在他的身上，警惕地盯着他的眼睛，防止他再有动作。

    “……Bucky。”Steve这声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微弱，只见他的整张脸都已经迅速红掉，手在Bucky的腰附近徘徊，不知道是该扶上去防止他动作过大摔下楼梯，还是就那么虚放着。

    Bucky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动作利落地从他腰带上取下枪，检查了一下保险，然后隔空丢给Loki。

    这时Steve才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有点尴尬地举起双手：“抱歉……那个，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没有恶意。”

    广播响起时，Steve正巧在一楼大门边休息，由于出口处被极厚的铁门封死，因为想要逃生而聚集过来的人们很快就陷入了绝望之中，精神比较脆弱的员工们开始低声哭泣，愤怒的男人们无处发泄恐惧，拥挤化为冲突与推搡。很快，不知是谁打出了第一拳，很快便成为了一道导火索，打斗愈演愈烈，想要维持秩序的保安取出手枪颤抖着对准人群，却被认为只是想趁着有更强的火力大开杀戒保全自己，那把枪很快便成为了失去理智的人们争夺的对象。

    在两人死于子弹之后，Steve终于得到机会冲上前去，打断了屠杀者的手臂，夺走了那把枪。他很确定自己绝对不会用这东西做什么伤害他人的事情，出于安全考虑，他选择将枪子弹退膛，收在自己身上。其他的人虽然心怀不满，但没人打得过他，只能默许他离开。

    “说得好听，”听到这里，Loki嗤笑一声，“冠冕堂皇的理由，说到底不还是为了自保。”

    Steve不是很高兴地看了他一眼，刚想开口，Bucky便抢先了：“不会，他刚刚明明有三次机会，却一次都没有攻击过我，应该是实话。”

    闻言Steve的眼睛“唰”地亮了，有些期待地望向Bucky。然而后者毫无默契，完全没有在看他，反而径直朝Loki身边走来，还在奇怪Steve为什么没有赶紧跟上来。

    “呵，”Loki又嘲笑了一声，颇有种看好友笑话看得毫不掩饰的意味，“不愧是你，逃命都能碰上相好的。”

    Bucky眉头一皱，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从楼梯间上方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几人抬头一看，就看见安保队的总队长Thor刚好从楼上走下来，和站在最前方的Loki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呵，”Bucky立刻活学活用地将他刚刚的嘲讽原封不动地又还了回去，“恭喜，现在你的来了。”

7.

    Thor在看见Loki的瞬间变得有点犹豫不决，手抓在扶手上，小心翼翼地瞟着Loki的表情，不知道是该就这么下来还是离开。

    与他相比，Loki简直丝毫都没有掩饰自己的敌意，他冷笑一声，对着身后的Bucky打了个手势，随后头也不回去走上前去，拔刀就捅。

    “那可是Thor，他打得过吗？用不用帮忙？”Charles似乎是在场唯一一个认真为Loki的安危担心的人，Bucky把这话理解成了其他的意思，对着他摇了摇头：“Loki的意思是揍一顿就回来，不会耽误时间的。”

    “但是……”Charles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回忆起刚刚这两人的对话，“等等，你说‘他的相好’是怎么回事？”

    “字面意思。”Bucky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发绳，把自己略长碍事的头发扎了起来，“你不知道那件事吗？”

    “哪件事？”Charles更加糊涂了。

    “哦，我还以为所有人都知道了呢。”Bucky瞥了眼不远处正在跟Loki缠斗的Thor，“那个人追过Loki，还在公司当众表白来着。”

    “啊，我有听说过这个事。”Charles用有些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就是没想到主角竟然是Loki，毕竟……”

    他没把话说完，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讲什么，毕竟那件事实在是“太尴尬了”，所有的女员工每每想起那一幕就很想死，然后感谢上苍被这样告白的不是自己，随后感叹一番像Thor这么好的优质男人，怎么就在恋爱这里缺了根弦，果然上帝还是公平的。

    当初Thor拼命猛追Loki的时候，而Loki的态度一直是不温不火的，把工作和私人时间分得很开，但是对Thor确实也有点意思，便由着他去了。可谁也没料到这人会选择在公司天台点蜡烛当众土味表白，场面简直无法直视，不能更丢脸，被气到快吐血的Loki当场愤怒拒绝，顺便还把这人拉黑了。不过这件事已经在公司传开了，大家纷纷引以为戒，不能和他犯同样的错误。

    得知了全部故事的和平主义者Charles的眼神也变了，他思索了片刻，还是重重点点头：“也是，确实该打。”

    “是吧。”Bucky看打架看得正起兴，随口应和道。

    “嗯。”Charles叹了口气，“先不提Loki性子有多傲的问题，没有百分百把握的告白，确实还是要私密一点、浪漫一点才好，这是两个人自己的事情，牵扯太多会很不方便。”

    听到这话，Erik意味深长地低下头，用一种学到了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Thor身为安保人员，身上的装备和武器也确实很多，堪称一个行走的军火库，Loki这手动得也实在是名正言顺，不能完全归结于私人恩怨——虽然就是。Thor很清楚Loki完全打不过他，不过是想找个理由揍他几拳泄愤，不过这怎么也比继续冷战要强，索性便无奈地任由对方攻击，还得注意着点对方别用危险武器反而把自己弄伤了。

    Loki那刀也只用了三分力，十分清楚绝对能被Thor拦下来，顺势也就丢了刀，抬腿便踹，顺便还缴收了对方身上的一把手枪、一根伸缩警棍、一个高压电击器和一台通讯器。获得战利品后Loki的心情大好，也不再和Thor计较，勾了勾嘴角就收手了，把警棍递给Bucky使用。Thor摸了摸后脑勺，看Loki不再继续针对他，便很有眼力见地跟了上去，也不问目的就加入了他们。

    Loki举着那台通讯器左看右看，翻来覆去地研究着，Thor适时地提醒了一句：“已经没有外界信号了，这里似乎是被隔离屏蔽了，所有通路只剩下内部频道还能用。”

    “信号吗……”想到联络设备，Loki忽然就联想到了在信息部门工作的Tony，和他早上那句现在看来可疑至极的提醒，不禁握了握拳头，决定下一步先去寻找Tony。

    而如果对方真的是黑幕，或者和这一切的设计者有什么联系的话……

    他绝对第一个亲手把他的头给拧下来。

8.

    就在Loki在思考Tony可能会藏在哪里的时候，他手中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悠闲地从里面传了出来：“喂——喂——听得到吗？现在应该是斑比拿着这东西吧？听到的话可以回我一声吗？”

    “……是Tony。”没想到对方竟然会主动联络自己，Loki抬起头和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才冷静地回答，“是我，你在哪？”

    “啊，太好了，我还以为屏蔽网会强到连内部线路都断掉呢，没有就太好了。不用紧张，我找你是因为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都不是那种乖乖听话的类型——你说呢？”

    Loki没回答他，Tony就自己又继续讲了下去：“带上你觉得可以信任的人来找我吧，我在601房，不过，不能直接走楼梯，你必须严格按照我给的路线上来。”

    “你说让我们全都听你安排，凭什么？”Loki挑了挑眉毛。

    Tony得意地笑起来：“因为……这样我就能做到让你们原地消失——从那些该死的混蛋们的监控视线里。怎么样？是笔划算的交易吧？”

9.

    Tony虽然性格嚣张了点，但是能力还是很靠谱的，几人按照他的指引，在公司内兜兜转转了几圈，果然没有正面遭遇一个敌人。平日里大家的工作区域都在低层，入职时也曾得到过提醒，让他们没有大事尽量少去打扰高层领导和研究人员的工作，因此几乎没人来过六楼。此刻他们才发现，Tony口中所说的601号房间，竟然是公司的微机室，信息部员工的工作间与这里相连，而全公司比较重要的数据，都储存在这边的大型数据库里。

    Loki率先拉开房门，听见动静，背靠机箱盘腿坐在地上的Tony立刻抬起头来，愉快地和他们挥手问好。Jarvis——Tony的同事，信息部的另一位员工，曾连续包揽了三届的最佳创新员工奖——从膝上的笔记本电脑上抬起视线，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后，就又低下头去，继续在键盘上敲着什么。

    “欢迎到安全屋，请锁好门，谢谢。”Tony冲着门口努了努嘴，“整栋楼里只有这间房最安全，这里的监控是被我们替换过的，在‘主办方’的眼中，现在这里是空的，可以放心说话。”

    Loki抱着手臂环视了一下房间，有点怀疑：“临时做的？你的时间不够。”

    “确实不是临时弄的，虽然我是个天才，不过这公司的网络加密确实也有点棘手。”Tony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想想……大概是三个月前吧，我们就已经把这里‘劫持’成功了，可花了我不少功夫呢。”

    “三个月？也就是说你早就发现这个阴谋了？”Steve忍不住质疑起来，“通过什么渠道？为什么你一直没说？”

    “天啊，冷静点，肌肉甜心。”Tony夸张地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往Jarvis身边蹭了蹭，笑眯眯地反驳道，“谁说我是因为发现了阴谋才这么干的？”

    “唉？但是……不然呢？”Steve愣住了，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正经员工会闲来无事在自家公司里造一个监控死角出来玩。

    “老古董。”Tony嘀咕了一句，爬起身来搂住Jarvis的脖子，暧昧地在对方耳垂上轻咬了一口，眼睛瞟着Steve的反应，“当然是找点刺激，不受打扰地在公司做这种事情啦，我可没有给领导留下限制级影片的爱好。”

    被他骚扰了一下的Jarvis只是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斥责他这恶趣味的小动作。Tony眨眨眼睛，回给他一个充满勾引意味的微笑。

    Steve并没想到过还有这种答案，一时间被Tony堵得无话可说，满脸通红，原本的质问也全都从脑子里消失了。

    但Loki并没那么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立刻插话：“别讲废话，你早上那句话什么意思？”

    “哪句？”Tony本想继续装傻，但被Loki横了一眼后自讨没趣，摸摸鼻子不闹了，“好吧，我和J确实早就觉得这公司有点不对劲，是从数据里看出来的，虽然他们演得很逼真，几乎没有任何破绽——可就是因为太逼真了，你懂吗，他们的信息过于完美了，无论外界经济状况和政策条令如何变化……这反而像是在和我们过家家一样。

    “于是我们就开始背着主管，向着内部网络数据往下挖，这下更奇怪了，在原本的机密数据之下，还锁着一块更大的东西，原来的‘机密’只是一个吸引视线的诱饵。但他们将它保护得太好，我们始终无法定位那一边是谁、在哪里、想做什么，只知道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监视着我们，把我们锁在它做好的生态箱里密切观察着。这确实有点让人毛骨悚然，不是吗？”

    听他这样说，所有人的表情都严肃起来，这时Jarvis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轻咳了一声，像是在通知Tony什么一样。后者歪头瞄了一眼他的屏幕，立刻微笑起来，对着其他人张开双臂：“但是不必担心，正是由于他们现在对这栋楼进行了外界信号屏蔽，反而让我们排除了干扰，抓到了那个一直藏在后面的家伙，一路追到了底——可能他们也没有想到过在这种内部信任崩塌的危机时刻，还会有人有闲心坐下来慢悠悠地扒他们的马甲吧。不过这群家伙真是有够自大，竟然就留在这旁边近距离地围观一切，殊不知火已经烧到他们身上了。”

    Tony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有点狡黠地微笑起来：“而且，我亲爱的Jarvis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大家，猜猜看？”

    Charles观察着Tony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Tony朝他抛了个媚眼：“答对了，我们刚刚已经黑进了对方的内部系统，把你们几个体内的炸弹遥控权给无效化了。”

    “你能帮公司里的所有人都关闭炸弹吗？”哪怕只是不相熟的其他员工，Steve还是放心不下他们的安危。不过Jarvis只是冷漠地抬眼看他：“只有从未杀过人的。这是他们自己做的选择，后果也要自己承担。”

    Steve虽然并不完全赞同这种做法，但毕竟也不是什么圣父，没有继续说什么。Tony歪头看了一眼他们身后墙上的时钟，吐了一口气：“时间到了。”

    伴随着时钟而来的是熟悉的广播声音。

    “三十分钟已到，当前死亡人数：26人。任务失败。惩罚措施：共将处死60人，现在开始。”

    这个数字一出来，每个人都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Charles还是有些紧张地不自觉抚摸着后颈处的皮肤，但随着机械男声的下令，Jarvis面前的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不断上升的红色数字，数字只增加到53便停住了，永远无法离60更进一步。

    广播背后的男人显然是意识到了自己拿来操控游戏的权柄已然失控，立刻慌乱了起来，话筒“咚”的一声翻倒后，又传出了几声杂音：“什……刺啦……这不可……检…………废物！给我…………”

    广播被强行掐断了。

    Tony吹了个口哨，宣告这一阶段的暂时胜利。Loki走到他背后，放大了正门附近的监控框，然后啧了一声：“狗急跳墙，他们准备强行攻入了。”

    “让他来。”Bucky已经迫不及待开始活动手腕了，“我打架还没输过。”

    Steve对这话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迅速帮对方分析了一下情况：“虽然武器不够，但论起对建筑物的熟悉程度，没人会比我们更高，派进来的只会是一直驻扎在外面的那群安保人员，不会是设计了这一切的人。”

    “我有个计划，要听一下吗？”Tony敲了敲自己电脑上不知何时调出来的建筑物平面图，摊开双手，“不过，下去打仗是你们就是了。”

    Loki嫌弃地撇了撇嘴：“别耽误时间了，直接说结论吧。”

10.

    控制变量被不知名的意外情况破坏了，意味着这组试验的数据已经彻底失败，再继续进行下去也毫无意义，只是浪费时间，不如索性将全部试验品全部抹除重来。怀着这样的念头，操控者下达了命令，出动了原本驻扎在总控室的安保队伍，让他们强行介入试验场，将相关人员全体抹杀。

    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要想进来，就必须要打开大门处的封锁，而Tony等待的正是这个机会。

    只要那边将密钥输入，指令开启后，Tony就能彻底夺走控制权，让入口再也无法被关闭。

    伴随着铁门吱呀的启动声，Tony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而一楼的大堂，终于投射进了一束属于外界的阳光，像极了来自天堂的救赎。但许多残活下来的人依然不敢轻举妄动，依然谨慎地躲藏在诸多角落里，这自由来得太过轻而易举，很容易让人怀疑背后有诈。

    果然，当铁板完全降入地面之后，一队武装的士兵踏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进来。他们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导航器——那里显示着所有存活人员的实时定位——随后领队振臂一挥，余下的士兵分为三路，分别前往人数最多的三个地点。他们并不担心有人会从背后的大门逃走，指挥部会替他们搞定一切的。

    但他们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高科技设备也早已被Tony他们劫持，真正的定位信号被篡改成了诱人的饵料，就等着他们上钩了。

    人数最少的一支队伍被带进了转角的会议室，迎接他们的却不是瑟瑟发抖的受害者，而是联络耳机里突然传出的尖锐干噪音，这刺耳的声音直击鼓膜，哪怕是受过训练的士兵也无法忍受。就在他们低头分神想要把耳机扯下来时，枪响了，却不是出自他们，而是来自会议室幕布后的黑暗，几枪直接废掉了拿着枪的几人的惯用手。士兵们刚想要反击，便又被劈头盖脸喷了一脸的灭火器泡沫，白雾中似乎有人影闪动，但视线被屏蔽的几人已经无法捕捉了。

    在刚刚的时间内，拿着枪的Erik已经绕到了他们身后去，瞄准要害处接连扣动扳机，他下手稳准狠，直接奔着夺命而去，由于出其不意，再在Tony远程干扰的配合下，很快就解决掉了这一小拨人。

    确认最后一名敌人倒下后，Erik才皱着眉瞪向躲在窗帘后举着灭火器的Charles：“你出来做什么？那么危险！”

    “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冒险，我说了我可以帮忙的。”Charles知道这人不是真的在对他生气，只是担心他，不过他也是一样，所以虽然依旧用着温柔的口吻，语气却是毫不退让。

    Erik也清楚他的脾气，叹了口气，还是微微牵动了一点嘴角：“不过……咳，谢了。”

    “不客气。”Charles笑眯眯地回答道。

    “最后确认一遍，你真的能行？”Loki和Thor一起蹲在布置好的掩体后方，捏着他的手臂问道。两个人的身体靠得特别近，Loki压低的气声几乎是贴着Thor的耳廓发出的。心上人难得挨得这么近，Thor连忙拍拍胸脯表示完全没有问题：“确定，队里的射击训练我一直是第一。”

    “那就希望你的计策有用吧，小班比，倒数十个数，他们来了。”说完Tony便关闭了通讯器，以防止他们的位置暴露。Thor擅长精准射击，于是Loki在观察了敌人的装备后让Tony将他们引到北侧的廊道来，这里的斜上方有个半层高的凸出露台，能够一览下方的全景，非常适合伏击。

    公司的窗户已经被完全封死，内部照明只剩电灯，Loki刚刚已经看过了，由于没有考虑过会需要中途进场，对方队伍的身上是没有携带任何夜视设备的，但他们耳朵上佩戴的通讯耳机却有一个小指示灯，只要Tony切断整片区域的照明，再通过切换敌方耳机的通讯状态让指示灯报错闪烁，那么在Thor眼中，他们就会变成清晰的活靶点。

    只要Thor像他保证的一样，能够凭借多年的经验和训练，在完全的黑暗中瞄准射击的话。

    Loki紧张地窥视着逐渐步入他们陷阱的敌人，心跳不住加快，成败在此一举，他忍不住握紧了拳头。Thor注意到了他流露出来的不太稳定的情绪，对他笑了笑，用口型说了句：放心。

    不知怎么的，Loki的心情竟然真的因为这句毫无保障的话而平复了下来，他都没意识到过自己竟然这么信任Thor这个人。

    也许是因为这人虽然确实有时做事透着股傻气，但同他说过的话，却一次也没有食言过吧。

    随着最后一个人踏入廊道，头顶的照明灯应声而灭，与此同时，红色的光电在他们身上疯狂地闪烁起来。

    “不好！快把耳机摘——”

    领队的话还未完全说出口，子弹的破风声便已然来到，倒地的闷响在黑暗中接连传来，他们几乎没来得及思考，便已经被子弹穿透了脑袋。

    片刻之后，灯光重新亮起，Thor半蹲在地上，严肃地端着枪的画面便出现在了Loki眼中，他的长发有几缕被牵扯出来，落在肩头，眼底没有一丝笑意。这样的Thor对于Loki来讲说得上陌生，但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点帅气。

    Loki捂住自己不争气的心脏，低骂了一声。Thor在排查过全员已被击毙后，才放心地转头对着Loki开心地微笑起来：“我们做到了，Loki，你的主意真厉害！”

    “嗯？唔……是啊。”Loki随口支吾了两声，悲哀地发现，面对Thor爽朗的笑容，在获得了安全感的同时，他的心跳得更快了。

    绝对是吊桥效应，只是因为吊桥效应，他一遍遍这样提醒着自己。

    由于枪支紧缺，只有Erik和Thor分到了热武器，而Steve和Bucky只拿到了其他的肉搏装备。不过这对于他们来说也足够了，两个人都是日常就有训练格斗术的人，完全是武力值溢出，甚至在Bucky看来，一把破枪反而会拖累他的表现，他巴不得直接上前近战。

    Tony哭笑不得地替他找了半天，终于锁定了一个适合他的战场，那就是员工休息区，这里有很多桌椅和调理台可以做障碍物，方便他在初期躲避对方的火力攻击，配合上Bucky的灵活，很容易形成刺杀效果。Loki把Thor身上除了枪以外的所有东西都塞给了他，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Bucky满不在乎地唔了一声。

    “请安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Steve认真地对着他们保证道，虽然只收获到了Loki的一个白眼。

    他们这一边分到的敌人人数最多，但持枪率却是最低的，只有五六几个人举着步枪。Bucky和Steve分别躲在两张沙发靠背后面，默默地记下了他们的所有方位，然后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冲了出去。

    虽然是赤手空拳对战枪械，但Bucky攻击得毫无迟疑，以极快的速度掠过几张椅子，径直冲向了领头的人，闪身逼近，将自己切进了枪管的长度以内，这个距离是无法准确射击他的。敌人反应过来扣动扳机的时候，Bucky已经站到了他的左前方，双手抓住枪管，将枪口向天上抬，一梭子子弹全部打飞了，只射落了几片头顶的玻璃灯罩。在对方攻击失败后，Bucky立刻又抬膝一顶，趁着对方躲避的力量顺手抽出对方腰间别着的军用匕首，向上一挑，割断了他肩上枪支的背带，然后抬腿对准这人小腹一踹，顺势夺枪，后退一步把对方让入射程，调转枪口，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整个动作流畅自然，就连不远处的Steve都不禁看呆了一秒钟。

    “别发呆。”Bucky提醒他，随后利落地放弃了自己手里的枪，头也不回地隔空抛给了Steve。完全没料想到他会这么做的敌人的视线都还紧盯在步枪上面，下意识跟着挪开了视线，Bucky抓住这个视觉盲点，又冲向了下一个目标，继续重复上述流程。

    Steve的反应也很快，踩着桌子借力跃起，凌空接住了那把枪，然后在下坠的途中瞄准了一个正打算从背后攻击Bucky的人，替他解决了后顾之忧。在子弹用完后，Steve便把这把枪挡在左臂前方，当作护盾格挡住向他刺来的匕首，然后出拳击晕对方。

    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两个人躲闪腾越，相互配合得十分默契，休息室的地上很快就躺尸了一大片。

    已经完成分内工作的Loki和Tony凑在监视屏后方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其实在刚刚的战斗中他们就已经发现了，这些所谓的“军方士兵”要比他们想象得弱很多，几乎很轻易就能被他们这种门外汉干掉，完全不像是真的受过严苛训练的样子，反而……简直就像是为了被人反杀而特意准备的一样。

    也许，说不定他们也只是这个庞大阴谋中的一环，可能在原本的流程中，被这场地狱折磨到最后所存活下来的那个人，会在迈着蹒跚的步伐走出公司后，看到迎上来企图控制他的这些人。而他们是否会被这名“幸存者”因愤怒、失控、崩溃、报复亦或是其他情绪波动而杀死，恐怕也是上面的“那些人”想要观察的一环。

    这出闹剧真是从头到尾都透露着傲慢和恶趣味，令人作呕。

    在Bucky他们也宣告收工之后，众人收拾起自己的装备，向着敞开的公司大门走去。之前三三两两躲起来的人在看到他们后也犹豫着跟上了，一起走向外面的世界。Jarvis举着自己的电脑，上面反追踪的红点正在卫星地图上闪烁着，那正是这场黑幕所在的控制基地。

    出乎意料的，坐标所指明的房屋他们竟然都见过，并且习以为常，这只是一座搭建在公司后身的不起眼的白色小平房，所有人一直都以为这只是一所仓库。按耐不住内心怒火的Loki率先上前去踹开房门，一名穿着很像指挥官的男人在看到他们后变得十分慌乱，挣扎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口中还碎碎念着：“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们……你们不能……我——”

    Loki没给他继续废话的机会，干净利落地一枪直接崩了他的头。男人仄歪下去，倒回了椅子上，鲜血从眉心的弹孔处涌出，但总算安静了。

    “这边，”Charles忽然开口，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块巨大的显示屏，声音很轻，“我觉得你们会想看看这个。”

    在那张大屏幕上，显示着无数个与他们公司和这间指挥室相似的背景，每一块屏幕上都有这一个浑身浴血的人，男人，女人，中年人，年轻人，或哭，或笑，或对着镜头咆哮着，有点倒在地上，有点身边也躺着一名指挥官打扮的男人的尸体，很多很多，光是这块屏幕上，就足足有五十多个。

    这还不是结束，像这样的实验还在世界上的各个角落里进行着。

    在大荧幕的上方是一台监控摄像头，沉默地闪烁着红光，注视着他们，这里的信号并非传输自内部，而是来自外面。

    这后面的人并非这些跳梁小丑，而是控制了这一切的、更上面的人。

    Loki盯着黑洞洞的摄像头看了许久，然后不屑地笑了起来，他的眼底闪烁着明亮的光，举起手中还剩下最后一发子弹的手枪，将枪口对准了面前摄像头，勾起嘴角。

    “等着吧，杂种们，我们来了。”他说。

    子弹离膛而出。

    画面归于了一片黑暗。

END.

我写文超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