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霞子🤍🤍⚰️

社恐INFJ4w5,铁血混邪杂食欧美人,漫威养老全员+反派控
lof可随便日,提问箱长期开放点梗

【三体|史汪】主很在乎,但主不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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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乞讨免费粮票投喂( ̊ଳ ̊)

更新累计(5/50)

对不起,我还是没忍住,随便搓一点难吃饭饭喂自己

设定:时间线约在第八集左右,但含大量造谣,俩人都是中年单身汉,是一个靠涩涩南通力量大战智子倒计时的故事(不是)

CP:史强×汪淼

预警:是剧版,疯狂OOC,设定不严谨含大量bug,只是迫害智子和菲姐,实在是这俩x张力太强了我冲昏了头


1.

    “唉,不是,淼啊,咱就这么在这儿干盯着这大太阳看啊?这有用吗这?”

    三体游戏中,海人——或者说汪淼——已经在同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地快进观察了近一个月的天体运行了,重新登陆进去陪他的史强左看右看也看不明白他究竟在干嘛,只能百无聊赖地背着手绕着他转圈圈,时不时踢飞脚边的石块让它们滚落悬崖。虽然此时他保持安静让汪淼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才是最优解,但他就总是忍不住想去出声打扰对方一下,活像条闲不下来的狼犬。汪淼一开始还能好脾气地抬头“嗯”上两声当作回复,但在确认了史强这人纯粹就是在没事找事搁嘞自己之后,他就专心在自己的观测中,不再搭理对方。

    史强瞧着汪淼这副明摆着打算无视自己的态度,摸着下巴围观了一阵,随后恶趣味地咧开嘴角,伸出一根手指,在全神贯注的汪淼的后腰窝上用力戳了一下。后者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原地蹦了起来,满脸震惊地扭头去看他,声音里都夹杂着掩盖不住的颤抖:“你干什么?!”

    “没啥,就是突然有点好奇,都说这套V装贼先进,之前老常磨叽了半天才答应给我报销,宣传语上还说啥啥的身临其境,在游戏里也能有感觉,这不是上次领便当得太早,没来得及仔细体验吗。”史强十分气人地露出了一个故作无辜的微笑,“不都说你们大科学家要证明一个观点就得多做点实验,我这不入乡随俗,给你一个为科学献身的机会嘛。”

    汪淼虽然觉得这话里满是漏洞筛子,哪哪儿都不太对,但还是被对方的强盗逻辑给绕了进去,抗议力度不大地谴责道:“你之前不是已经体验过了吗?还喝了三瓶水呢,没必要拿我再试一次吧?”

    “瞧你这话说的,这觉悟就不够,科学实验的事,只有一次那能算数吗?”史强努力转着眼睛,拽着自己不熟悉词汇的样子只让人觉得他又在想什么搞鬼的主意,但汪淼在发愣的时间里已然错过了最佳逃生期,被缓步向前的史强堵在了石壁和天体观测仪之间。他的身高其实跟史强相差不大,甚至还能高上那么几厘米,但总是习惯低头微缩着脖子,因此在气势上就直接矮了一截,只能略显慌张地睁大眼睛,有些戒备地盯着面前图谋不轨的搭档:“不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这边还忙着呢。”

    “有件事,特别好奇,还希望汪教授能帮忙解惑一下。”史强带着那种先礼后兵的态度,不容拒绝地逼近了他,半眯着眼像打量犯罪现场一样紧盯着他的脸端详了几秒钟,随后伸出了罪恶的右手,直接捏上了他两侧的脸颊,甚至还十分不要脸地揉了两下。

    被虚拟信号模拟出的触觉信号沿着身上昂贵的V装具设备迅速传入汪淼的神经系统,并在触觉皮层内炸成一片又一片的电信号烟花,随后传出了令他肢体瞬间僵硬的动作指令。在他濒临死机的大脑被成群结队的问号疯狂刷屏的同时,史强十分满意地松开了自己的手,还意犹未尽地举到自己面前搓了一下,咂吧了两下嘴:“可以嘛,这游戏,竟然跟想象的一样软。”

    这话让更加诡异的氛围开始在两人身边迅速蔓延开来,汪淼的大脑在无声中超速运转: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又该说点什么来缓解这股让他愈发紧张的气氛,是一笑而过,还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亦或是索性追问史强究竟为什么要突然做这种混事——诚然,史强就是史强,他开这种带着冒犯性质的玩笑从来不需要佛祖批准,自己很有可能只会得到一个类似“一时兴起逗你玩玩”之类的答案。但如果不是这样,如果他没这么说,那他究竟该如何……

    像是听到了汪淼无声的求救一般,下一秒,两轮炙热的恒星骤然从地平线后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冉冉升起,伴随着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史强、汪淼、乃至整个星球,都再一次消散在了光线折射波动扭曲的蒸气之中。

    文明消亡,本轮的游戏结束了。


2.

    汪淼从未如此感谢过这个游戏中莫名其妙的天体运行规律,它成功地将他从那个地狱般的场景中救了出来,让他的视线随着角色下线回归到孤独的黑暗之中去。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依然并不是一个人,史强就在他的身边——现实生活中的——他突然就有那么一点不想摘下脸上的VR眼镜,不想面对史强对方才那件突发事件任何可能的反应。

    但他总不能就这样站在这里永远拒绝接受现实,终于,汪淼抬起手慢吞吞地摘掉了头上的VR设备,晃了两下头上被松紧带勾乱的头发,重新扶好自己的框架眼镜。在他面前不远处,史强早就已经摆脱了设备的束缚,正带着满脸意味不明的笑容注视着他纠结的动作,汪淼几乎能够领会到他眼神中的含义——怎么了?大科学家?不就是摸了你一把嘛,别跟个被人骚扰了的黄花大闺女似的,成不?

    有一个瞬间,汪淼几乎以为史强会像这样开口调侃他,但还好,后者难得体贴地顺着他的意思将这件事跳了过去,不再深究。史强拉开他办公桌的转椅,示意汪淼过来坐下,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他那个皱皱巴巴的审讯本,撕下两页纸,带着一根圆珠笔一起拍到汪淼面前的桌面上:“来,写吧,随便写点啥都行,就写你目前在这个游戏里观察到的事情,以及你对它通关答案的猜想。老常点名要咱得交点进度上去,他那边好继续推进。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就想到什么写什么就行,哪怕猜错了也不要紧吭,有我给你兜着呢,不怕哈。”

    闻言汪淼沉下心来,拾起笔压出笔尖,悬停在首行位置上方几毫米处,开始梳理自己的思路,但史强很快就再次拦在了他和自己的理性思维之间。他的表情十分严肃专注,像是满心都在关注汪淼得到的这项新任务,但他的肢体动作却无声无息地追了上来,左手挂在转椅的椅背上,右手贴着汪淼的身子撑在桌面上,上身下压,将汪淼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阴影范围之类,他的脸凑得很近,却又故意保持在汪淼的视线范围边界上,让他不主动扭头就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和眼神,但又无时无刻不能察觉到他气息的强烈存在感。

    汪淼原本以为这套动作是史强从审讯中带出来的职业病,但当他发现他并不是对谁都维持着这种压迫式的距离感——尤其是总被他使唤来使唤去的徐冰冰——时,他的脑子里下意识冒出来一个结论:难道他还像最开始时那样,当我是他的犯人吗?

    不过立刻,汪淼便自己否认了这个推论。在倒计时事件后,他和史强的关系——最起码在他看来——便更近了一步,史强断然不会再那样看待他。但这个念头还是像一片短暂的阴云,令汪淼的情绪莫名其妙地低落了片刻,又在他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悄然消散了。

    汪淼将笔尖在纸上点了两下,缓慢地开始动笔,一边写一边想着其他的事情。

    他最近其实也开始注意到了一些问题,一些……和史强有关的问题,他发现这名名义上的保镖和自己之间的距离正在逐渐缩短——不是精神上的,而是物理上的,而且用的还是一种温水煮青蛙式的隐晦节奏,这让汪淼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究竟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多疑了。但在游戏内外,前者对待他的态度确实也有着一些差别,在游戏内,他特别喜欢和他发生一些肢体接触,并乐此不疲地借机观察他的反应。

    而在现实中,史强则一直维持着一个社交距离的尺度,他没有直接触碰过他,但却始终紧压在他的个人空间底线上,像荒野中受伤动物上空盘旋着的秃鹫一样,既让他感到些许不适,却又不至于特意发出抗议。在他做别的事情时,史强时常会选择他侧后方的位置站定,全程一直牢牢地将视线锁定在他身上,片刻都不曾移开,脸上还挂着一种属于上位胜利者的游刃有余的微笑,似乎正在盘算着些什么。那种眼神让汪淼联想到面对无知孩童时的宽容,或是锁定了自己猎物的捕食者,但无论哪种都实在称不上愉快。

    汪淼匆匆地完成了一份简短的报告,回身想交到史强的手里去,由于他再一次忘记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差点一头直接撞进史强怀里去。后者在他耳边痞笑了一声,接过他手中的纸,简单扫了一眼,吹了声口哨,似乎心情很好地直起腰,对着汪淼晃了晃这两张纸片:“成,那我先回去交差了,有什么事随时喊我哈。”

    “好。”汪淼神色柔和地对他点了下头,作为道别。于是史强便手插着兜,哼着歌,慢悠悠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3.

    汪淼在科学边界的卧底工作并没能持续太久,很快他们便和申玉菲选择了摊牌,后者或许是出于谨慎,或许只是寻求方便,给了他一个在游戏中的地址。虽然汪淼认为在虚拟世界中对方并没有任何手段能够伤害到自己,但史强还是强烈要求与他同行,不接受任何反驳。汪淼拗不过他,再加上史强的陪伴也确实能够给予他一些安全感,因此也没说什么。

    很快,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在一辆火车的车厢内找到了正端着一杯红茶遥望窗外天空出神的申玉菲,后者听见响动回过头来,将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扫了一下,眼神微动但表情不变,她伸出手对着餐桌对面的位置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汪教授,您来了。”

    汪淼依旧无法适应这种场合,更别提自己还正处于被对面当面拆穿的立场上,下意识地心虚起来,他礼貌性地点点头,老老实实坐了下来。和他相比,史强明显就自然得多,恨不得直接把这地方当家了。他大大咧咧地在汪淼身边坐下来,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胳膊一伸就占据了整个椅背的位置。从申玉菲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他把汪淼搂在了怀里保护起来了一样。

    “汪教授,您带他来了。”申玉菲的语气里听不出是什么态度,“您这么聪明,应该已经发现了,像他这样的人并不适合这个游戏吧。”

    这是一个伪装成了疑问句的肯定句,是一个没那么直白的抗议和驱逐令,无论回答是与否,都只会让汪淼在这次交锋中率先处于劣势。但还没等汪淼开口,史强已经先一步将话柄抢到了自己手里去:“怎么着?怎么的就不让人玩了?你们这游戏设计出来不就是给人玩的吗?老子花了那么多钱买你们的装备,老子是消费者,消费者就是玉皇大帝,懂吗?我今儿个还真就不走了,哎,就在这儿陪着咱汪大科学家把这个破游戏给打通喽,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面对这种地痞流氓式的胡搅蛮缠,申玉菲也略有些不适应地沉默了片刻,随后果断放弃同他争辩,重新将视线落回到汪淼的脸上来,用眼神示意他可以对自己提出任何问题。

    “为什么选我?为什么要让我玩这个游戏?”汪淼深吸一口气,提出了自己心头的疑惑。

    “为了让你了解主,认识祂,理解祂,之后,你就会明白一切,并接纳祂。”申玉菲熟练地抛出了这串回答,随后开始继续诱导汪淼去深入思考这个问题。当她开口的时候,汪淼总是听得很认真,眼底也会浮现出被自己的思考逐渐拉入漩涡深处的神色来。但每当这种时刻来临,一直在旁边围观的史强就会强插进来,讲上一些插科打诨,完全不着边际,甚至不符合科学常识的鬼话出来,把哲学论调拉回到极具烟火气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乃至低俗的五谷轮回上,立刻将才具雏形的神秘气氛打散得一干二净。

    几次三番之后,申玉菲也意识到了这人就是故意的,她看着史强自然地搂着汪淼的肩膀,大大咧咧地朝自己露出一个挑衅一样的微笑来,索性闭上了嘴。再多话语也只是无用,汪淼的思维并非铜墙铁壁,可以争取,但史强却像一个可憎的门神一样死死地守在了关口上,无声地拦截着他们的——用他自己的话说——“传销洗脑”。

    申玉菲凝视着史强和汪淼之间的互动,突然就产生了一种无端的联想,她对于汪淼能够从那场倒计时中成功走出来的原因产生了一个缥缈的猜测,这名刑警就好像一个无法撼动的船锚一样,将汪淼死死地锚定在了现实世界之中。如果他原本应该身处地狱,抬头仰望她递出的唯一一根蜘蛛之丝,那史强就像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强盗,套着一身洗旧的牛仔装,嘴里叼着香烟,驾驶着一艘飞翔的海盗船硬生生直接撞破了地狱的大门,将自己的船急停在汪淼上方,抬手丢下一串绳梯,笑眯眯地探头去瞅人家,还要催上两句:“想什么呢,大科学家?赶紧爬啊,来啊,朝我这爬,别磨叽了。咋的,没劲啊?用不用我跳下去直接抱你上来啊?”

    还好,在申玉菲的精神被这两个人折磨到动摇之前,整架列车便在末日之中脱轨了。申玉菲暗自松了一口气,任由自己坠入了混乱的深渊之中,在摘下VR眼镜之后,她莫名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疼。

    可能是方才不小心直视到太阳,被晃到了吧。


4.

    这场谈话并没能得到什么具体的情报,倒也是在意料之中。汪淼吐出一口气,摘下了自己的装备。史强也和他一起从台子上走了下来,活动了一下肩膀:“这申玉菲讲话忒狡猾,到处都挖好了套等着你去钻呢。”

    “可惜她还是没有正面回答农场主到底是谁的问题。”汪淼有些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史强倒是不太在意地“嗨”了一声:“没事,调查本来就是得一步步走,心急吃不了大胖子,她这回没用那套话术又把咱淼淼给骗过去了,那就是胜利。”

    那个叠词的昵称听起来实在太过扎耳,震撼到以至于让汪淼忘记了吐槽对方俗语揉杂的句式,只是猛然回过头去,愣愣地微张着嘴,瞪圆了眼睛瞅着史强:“你……你、你……你叫谁呢?”

    史强看着汪淼这副像只突然受惊的猫一样原地炸了毛,但又只知道傻傻地呆在原地,不知道逃的样子,忍不住绽开了一个笑容,只想再继续狠狠逗逗对方。他故意拉长了语调:“叫我家淼淼啊,还能叫谁呢?这屋里还有别的叫淼淼的人吗?哪呢?哪呢?你看见了吗?”

    一个大男人被人反反复复地重复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一种奇怪的羞耻心猛地漫上汪淼的心头,让他忍不住涨红了脸,想要堵住史强的嘴,但又不敢直接动手,他的视线慌乱地四处乱瞟,整个人看起来就快要原地爆炸了。尤其是当史强嘴角啜着笑,真的开始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不知道到底打算干些什么的时候,汪淼慌乱的态度达到了顶峰。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些什么,只是本能地后退一步,从墙边的衣架上拽下自己的公文包,胡乱丢下一句“没事的话那我先、先、先走了”,便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背后开始传来史强压抑不住的笑声,莫名带着一股拿人无可奈何又有那么点宠着的意思来,这不禁让汪淼的脚步变得更快了。

    直到他一直走到实验楼的大门口,迎接室外的凉风时,两颊都还是红彤彤的,烧得他的心脏无序地乱撞。


5.

    那天之后,汪淼就开始有意识地回避史强,他作战会议照开,史强来找他也依然正常接待,但每当史强靠近他到一个危险的距离时,他就会寻找各种借口顺势避开,拉远二人之间的距离感。大大咧咧的史强一开始还没意识到这一点,等到他发现自己一把胳膊搁到对方椅背上,这人就像屁股底下安了弹簧一样想往边上挪之后,就回过味意识到不对了,但他完全不打算打哑谜,直接拉住汪淼的胳膊就上去质问对方:“哎,你最近咋了?怎么总躲着我啊?我干什么了?”

    “没有!”汪淼迅速抽出自己的胳膊,依旧不打算和他对视,只是低低地回答,“我没躲着你。”

    “你放屁!”史强一急,也顾不上自己是否还言辞文雅了,瞪着眼睛去拦汪淼,“赶紧的,到底怎么了?申玉菲又说什么了??”

    “跟她没关系。”汪淼在史强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最后突然恼羞成怒一般站起来,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你找我来就是想讲这些没用的事情吗!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如果你不打算商量作战的内容的话,我要走了。”说完,他竟真的转身,大迈步地离开了作战中心。

    徐冰冰抱着一摞资料,坐在桌子的正对面,视线在他俩之间看来看去,看来看去,小小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疑惑,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该不该继续汇报,整个人弱小可怜又无助,活像个父母吵架冷战被夹在中间无所适从的孩子。

    “史队……?”几秒钟后,徐冰冰试着举起了手,指了指汪淼离开的方向,“这个……”

    “哈。”还维持着被汪淼甩开的姿势若有所思的史强突然笑了一声,像是被汪淼的举动给气笑了一样,他摇了摇头,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微微眯了下眼睛,“没事,我去搞定,你今天先下班回去吧,我估计不会再回来了。”

    徐冰冰看着史强抓上夹克也大步离开的背影,回忆着对方的眼神,莫名觉得自家老大即将踏过什么违法乱纪的边缘。

    但,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十个可怜的普通社畜罢了。


6.

    汪淼此刻的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麻,他并不是真的在生史强的气,只是暂时无法面对对方而已。他开着车在外面漫无目的地又转了两圈,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停好车,爬上楼梯,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但在他身后,房门并没有直接关上,反而被楼道里黑暗中伸出来的一只手截住了,史强将嘴里的一支已经燃尽的烟头丢到地上踩灭,毫不客气地直接拉开汪淼家的房门,硬挤了进去,将门锁在自己背后:“汪大教授这是去哪了?我等了你半天了,才回来。”

    “你——”汪淼再一次被对方的这种不要脸的无赖行为堵得哑口无言,只能下意识又后退了两步,却因为没来得及开灯,被昏暗客厅里的沙发绊了一跤,差点摔倒,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重新笼罩了他,他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挤出这句话来,“你这是擅闯民宅!我要报警了!”

    “瞧你这话说的,”史强笑嘻嘻地也跟进屋里去,客厅的落地窗投射进窗外巨大霓虹屏的粉色光线来,在这种黑暗环境中,他看得可比近视患者汪淼清楚多了,“什么叫擅闯民宅?我这是人民警察来为人民服务了。我问你,之前总躲我干什么?”

    “我没躲你。”汪淼死鸭子嘴硬,咬死了不肯承认,实际人已经快退到落地窗前了。他发现自己只要一靠近史强脑子就会变成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出清楚了,他怕被史强发现自己的这种心情,因此只能尽量在物理上让自己远离,从而冷静下来。

    但史强却不领情,依旧无情地入侵着他的私人空间,几息之间他已经站在了汪淼的面前,仅仅距离他几厘米,将他堵在落地窗前无路可退。汪淼的鼻息间全都是浓郁的烟草气味和男人身上浅浅的汗味,让他的大脑一阵一阵地发白,口干舌燥,太阳穴处的神经蹦蹦蹦地直跳。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住的动物,只能紧张又无助地攥着手指,努力地强迫自己呼吸,才不至于原地晕倒过去。

    史强维持着这种姿势沉默地注视了他一阵,突然开口:“汪淼,你知道的,你才是目前计划里最重要那个。你要是不想要我,想换搭档了,随时都可以跟老常提,我服从安排。”

    说着,他真的作势就想走。这番话落在汪淼耳中就如同惊雷一般,他混沌的思绪还来不及仔细琢磨对方话中的深意,就下意识伸出手去拽住了史强的外套衣角,像是本能地在挽留对方一般。史强原本也没用多大的力气,竟然真的被他拽住了。他停下脚步,低头盯着汪淼拉着自己的手,忍不住得逞般勾起了半边嘴角。这时汪淼才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立刻像被烫到了一样松开了手,重新缩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但已经晚了,他已经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你这性子,倒真像只猫,爪子勾一下又缩回去,也不知道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史强一边叹着气,一边笑着调侃,用视线上下打量着他,“但还跟别人家猫都不太一样,人家逼急了都知道要挠人,你就一个劲地往回缩,更像只缩壳小乌龟,我以后就叫你小乌龟得了。”

    汪淼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但史强只是一直直视着他的眼睛,让他有种自己的秘密全都被看透了的错觉。半晌,史强又朝他迈了一步,这次他忍住了,没再后退,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你真是……”史强又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汪淼很爱听他的这种声线。史强仔细地打量着他,随后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又变回了一脸坏笑,“汪教授,你这冰柜里,应该没有罗非鱼吧?”

    “啊?没、没有,怎么了?”汪淼被他这打岔问得一愣,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史强嘿嘿笑了一声。

    “我就随便问问,”他说,“因为现在,警察叔叔要开始耍流氓了。”


7.

    史强抬起胳膊,看似随意地撑在落地窗上,将汪淼彻底封死在了自己的怀里,他看着疯狂低头试图将自己的视线隐藏在刘海后面的汪淼,舔了下上牙:“汪教授,我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案,既然我直接问你,你憋着答不出来的话,那咱就按照你的方法来,来做个实验,如何?我来提问,你只需要摇头,或者点头,你看如何?”

    汪淼此刻的听觉系统已经基本被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给彻底覆盖了,需要勉强集中注意力才理解史强到底都说了些什么,他的睫毛因为紧张眨眼而一个劲地颤抖着,于是他闭上眼睛,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

    他听到史强在他耳边又笑了一声,随后自己的鼻梁一轻,眼镜被人摘掉了。他睁开眼睛,昏暗的房间中一片模糊,只有视网膜上的倒计时还在闪烁着黄色的光晕。史强抬起手捂住他的眼睛,似乎是不想他分心去看任何自己之外的东西,但随即又想起这样并遮不住对方眼前那个捣鬼的倒计时,只能又讪讪地松开手,对天低骂了一声。

    不过汪淼的注意力并没能集中回眼前的倒计时上,在清晰的视觉被剥夺之后,其他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了,他能感受到史强的身体离自己更近了,甚至能察觉到对方比起自己略高的体温。一只手抚在了他的脸上,这一次是真实的,他能够分辨出对方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耳后,带着枪茧的粗糙指节在他的耳垂上捏了一下,随后又眷恋地扣在他的脑后,摩挲着他的发丝。他感觉到对方俯过身来,热气呼在他的耳畔,压低的嗓音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诱惑力。

    他问他:“我这么对你,你觉得讨厌吗?”

    汪淼的身体微微战栗了一下,随后绷紧身体,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

    于是他的腰上又多了一只手,那只有力的大手将他整个人拉近,贴在史强的胸膛上,他的下巴被人托着强行抬起来,不许他继续低头躲避,只能凝视着面前的人眼中倒映着的霓虹光影。史强的语气意外温柔得近乎是在哄骗:“那……现在这样呢?”

    汪淼又摇了摇头,他从未尝试过被人催眠的感受,但此时此刻,恐怕也差不太多了。

    “真乖,棒棒的。”史强的拇指在他的下唇上用力压了一下,继续哄他,“听话,张开嘴。”

    他照做了,于是史强吻了他。

    不需要更多的问题了。


8.

    在史强将他推倒在沙发上,并在他的两腿之间单膝跪下来,将双手扶在他的膝盖上时,汪淼看到他露出了一个非常嚣张的流氓微笑。

    “人民警察要开始为人民服务了。”他说。


9.

    等到汪淼漂浮到宇宙中的意识回归后,他才意识到史强一直带着笑在欣赏他的表情,不禁再次红透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但史强完全不给他感到不好意思的机会,他揉了揉他的头发,在他的眼睛上亲了一口,用吊儿郎当的声音笑话他:“我的大科学家平时一点私生活都没有吗?这才坚持了三分多钟,不太行。”

    “什、什么?”汪淼的嗓音还残留着一丝黏腻的情绪,比起疑惑听起来更像是在撒娇。史强不怀好意地指了指他的眼睛,无情地宣布道:“不是有倒计时吗?这回自己掐着表,争取坚持十分钟以上,不然惩罚。”

    “不——”汪淼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再一次拖回了极乐的漩涡之中。


10.

    压强,摩擦力,撞击动量,热传导,相对运动,汪淼的脑中不自觉地接连闪过一个个物理公式,它们与他眼中晃动的光晕倒影一起汇聚成三个旋转不停的光斑,承载着他流离失所的理性和意识。史强又凑到他的耳边开了几个跟倒计时有关的荤笑话,让他感到又是羞愧又是兴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那之后,他眼底的倒计时像是也不堪其辱般闪了闪,甚至直接消失了。

    不过等他从昏睡中恢复意识之后,倒计时依然安静如鸡地躺在他的视野中央,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所以他也拿不准之前到底是不是他的幻觉。


11.

    第二天的作战会议上,徐冰冰面无表情地看着总是向史强投去谴责目光的汪淼和对着汪淼嘘寒问暖端水捏腰的史强,情报大师徐冰冰觉得自己顿悟了事情的真谛。

    传下去,有十个人都知道史队跟汪教授睡过了。


12.

    申玉菲早上刚醒来睁开眼睛,就发现她的主迫不及待地在她眼中投来了一个问句,语气看起来甚至十分疑惑,还带着三分惊魂未定。

    「在你们的物种中,雄性和雄性之间也会进行交配行为的吗?」

    申玉菲被这个问题创得两眼一黑,着实是想不明白主究竟为何突然投身同志文学,只能洗脑自己是主太过好学。于是秉承着科学的态度,她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文字沉默了片刻,随后变成:「请仔细解释这种对物种的生存延续毫无意义的行为。」

    申玉菲绷不住了,她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头更疼了:“我的主,请问……是什么让您一夜之间产生了这种疑问?”

    虽说未经允许就传播他人的八卦不太好,但诚实守信的三体人一向藏不住任何秘密,立刻回答道:「是那名应用物理教授和他身边的刑警,我十分好奇他们的行为究竟出自何种目的,请解释。」

    申玉菲:哦。

    这下她终于知道之前自己为什么觉得眼睛疼了。

    原来真是晃得啊。

END.

智子:拿我当秒表也就算了,怎么能拿我当play道具呢!人性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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