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霞子🤍🤍⚰️

【莫强求】量子计算机人类攻略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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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累计（7/50）

日常乞讨免费粮票投喂( ̊ଳ ̊)

设定：球2背景下的球1前时间线，刘培强服役期间与MOSS的甜蜜太空站日常（别信）

CP：MOSS×刘培强

预警：OOC，沙雕文，含过量图恒宇，写着写着又变成了哲学，两人之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爱情，只能说，要多想

1.

    整个空间站里，马卡洛夫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

    这位俄罗斯汉子一直自诩为全宇宙范围里刘培强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哥们、过命之交、至交好友，是将来要一起去贝加尔湖卧冰求鲤的那种，就算整个空间站只剩下一条裤子，他也会分他一条腿穿，甚至连自己的生命之水伏特加都舍得忍痛割爱匀给这人抿上那么一口，跟他对着木星来场太空二结义。

    虽然刘培强表示自己并不是那么想要，但马卡洛夫坚持认为他只是在嘴硬。

    没人能拒绝伏特加。

    由于处在同一个休眠间内，平日里他们的工作经常分在一起，总是同睡同醒，抬头不见低头见，给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但最近，马卡洛夫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很了不得的真相。

    众所周知，为了节约人手，且以最高效率统筹调度，他们太空站的最高事务总管是MOSS，大名鼎鼎的550W，算力惊人。在空间站内，小到饮食发放，大到生命维稳，样样都得过咱MO总的手（这只是个比喻，他知道它没有手），没有例外。

    空间站里的大多数人都曾跟它打过照面，偶尔还会问个好，随口聊上两句什么的，但也言尽于此。毕竟这玩意平日里的形象就是一四处乱动的白色大铁盒，分为几个机体四散监管太空站的不同区域，甭管有多高级，在大多数航天员眼里那就是一大型监控摄像头，能无视就直接无视了，连把它当Siri的心情都没有，更别提交流感情了。

    但他兄弟刘培强却与众不同，平日里有事没事就去跟这东西聊上几句，还有问有答，一唱一和，甚至不是为了汇报工作，是真的在闲聊，从日常趣事交流到私人爱好，有时还谈谈人生哲学。搞得马卡洛夫一度以为他哥们这是在太空憋疯了，脑子寂寞出毛病了，还拉他去角落里郑重谈心，表示自己愿意做他的跨国树洞，倾听他的一切烦恼，要是刘培强怕他泄密，他也可以把翻译器摘了纯盲看刘培强小嘴叭叭，反正自己能听懂的中文一共就那么几句：刘培强、伏特加、你、我、你好、再见、火锅、好吃。

    没了。

    刘培强被他这番煽情弄得一头雾水，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表示自己没事，他跟MOSS之前确实有点渊源，让他有那么一点不完全把MOSS当成纯机器看待，而是像一个有点特别的同事。而且也不是他总想跟MOSS聊天，而是MOSS经常主动缠着他刷存在感，他总不能一直不理对方吧。

    这一观点让马卡洛夫大为震撼，毕竟MOSS可是他们的大内总管，平日里日理万机，公务繁忙，全太空站也只有那么三四台分机，怎么可能舍得专门抽出一台宝贵财产就为了黏着刘培强打转，那指定是他自己自作多情，痴心妄想，试图成为最被领导赏识的十佳好员工。

    但在这之后他就特意留了个心眼，每每和刘培强分到同一个区域去干活的时候，都会擦亮眼睛，用余光留一份注意力在对方身上。这一看还真被他看出了端倪，他发现只要刘培强一出现在公共区域，MOSS铁定第一时间就晃悠着大铁盒子过来，状若随意地跟刘培强问好，并跟随上一句最新编辑的土味问候笑话，试图逗刘培强一乐，还每次都不带重样的，那花的心思可比给他们安排每日食堂餐菜谱的时候费心多了。

    毕竟他们已经连吃了两周的盐焗土豆味营养剂了，纯正老西伯利亚风味，苏军看了都说好，就连隔壁拥有血脉加成的三代单传镶黄旗德国佬都快吃吐了，这么下去着实是不行。

    为了保持科学的严谨态度，马卡洛夫还特意控制变量，去打听了一下其他区MOSS的情况。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据说别的MOSS平日里都高冷得要命，就挂在能俯瞰全局的地方无声转动，一言不发，像个冷酷的监控，偶尔开口声线也是一成不变的机械音，内容只有公事公办的命令转达。

    反观他们区域的这台，一天24小时里能有20个黏着刘培强，有问必答，从起床迎接一路到晚上送回休眠仓。甚至有时还会给刘培强开开小灶，别人联络亲人都需要在终端上申请，线路排队，时长扣数，刘培强就不用，人家直接喊喊，MOSS就自动送上门来了，一对一VIP服务，贴心得吓人，平均每次两通电话，还自动附送一份刘启的最新考试成绩清单，简直比他亲爹都上心。

    马卡洛夫甚至还听到过MOSS跟其他员工介绍自己，前面几句都一样，半途就突然一拐，一本正经地声称自己的名字代表“Manned Orbital Space Station（载人轨道空间站）”，跟550W是个镜像回文，所以才这么叫，让傻狗新人一听就肃然起敬，恨不得原地给它磕上一个，以示对航天事业科学进步的尊敬。

    但马卡洛夫是听过这鬼东西跟刘培强讲话的，那时候它可管自己叫“小苔藓”，还腆着脸问人家可不可爱。刘培强哄它，说可爱，于是当天晚上他们就全员多发了一份蔬菜包，这事他至今记忆犹新。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每一件都小到不值一提，但架不住事滚事，滚雪球一样占满了马卡洛夫的脑子，让他怎么琢磨怎么觉得不对味。终于，在某次执行日常检修任务的时候，马卡洛夫看着刘培强一边拧螺丝一边跟MOSS唠嗑的身影，忍不住啧啧出声。

    “刘，”他说，“你跟那玩意咋那么像热恋小情侣新婚燕尔呢，一天分开都不行？”

    他说的时候没过脑子，也完全没当回事，这是纯纯调侃对方玩。谁知道钢铁直男刘培强的反应贼大，差点直接把螺丝起子捣进自己眼睛里。他用惊恐的眼神瞪着马卡洛夫：“说什么呢你？！”

    他背后的MOSS默默收缩了一下光圈，但什么都没说，只是慢慢地升回了顶棚之上，沉默地注视着二人打闹说笑着继续干活。

    当天晚上的马卡洛夫，震惊地发现自己收获了一整套原本只在生日当天才供应的俄式传统家乡菜口味的航空大餐，四舍五入相当于这地方的满汉全席。

2.

    对于此番奖赏一头雾水的马卡洛夫抓着他们的法国室友叽里呱啦地讲了一顿“我有个朋友”的故事，并试图让对方替自己分析一下。法国佬全程打着哈欠走着神，最后十分敷衍地回答他：“不然你就按我们国家的传统方法来解决？”

    “啥方法？”马卡洛夫怀疑地眯起眼睛来，就好像认定对方下一秒就要从怀里掏出艾佛尔铁塔的周边钥匙链来卖给他了。

    法国佬伸出左手两根手指，右手两根手指，硬是对在一起，僵硬地给他比了个心。

    “不管啥事搞不懂，一律按爱情处理，没有什么是真爱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再多发展几个真爱。”他说。

3.

    成年人的卖友求荣就在一瞬间。

    其实最开始马卡洛夫还是不信的，但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开始试探MOSS，在刘培强不在场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对MOSS夸赞他们的关系真好，真般配，要是什么时候结婚他甘愿用卢布随点份子。

    但当他发现每次这么违心吹捧时，他都能够得到一些或明或暗的优待，有时是补给包，有时是更轻松的工作，有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的他的酒类藏品。久而久之，在庞大利益的驱使下，虚情假意就变成了真情实感，当MOSS开始主动来跟他套刘培强私人生活的话时，他真正意义上的做到了知无不言，坦白从宽，并保证以后会在刘培强面前不时替它美言几句，刷一刷好感度。

    对于他的表态，MOSS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问完与刘培强的生活有关的细节就默默离开了，像是真的只是随口一聊而已。

    觉得这事非常神奇的马卡洛夫只忍耐了三天，就把这事讲给了其他的同事听，大家纷纷为之震撼，并心怀鬼胎地打算今晚就去找MOSS试试这道后门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4.

    这故事从马卡洛夫口中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邪乎，越传越离谱，到最后，几乎全空间站的人看向刘培强的表情都变了，仿佛他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MOSS直聘航天员，而是这个空间站的压站夫人。

    这事只有刘培强自己始终蒙在鼓里，死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全站同事在脑内给嫁出去了，还是嫁给了一堆大铁坨子。

5.

    从图恒宇的角度来看，这事早就已经开始了。

    当MOSS拿双标自我介绍话术来膈应他的时候，他没在意。

    当MOSS开始定点监视空间站里的特定几个人时，他也没在意。

    当MOSS把其他人基本全扔到半放养模式中，跟个私人监控摄像头一样只追着刘培强跑时，他还是没在意。

    当MOSS出现在他的面前开始向他咨询如何提高一个男人的好感度时，他终于坐不住了。

    图恒宇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一句干巴巴的：“为什么是他？”

    “经过系统分析，刘培强中校的成功率是最高的。”MOSS诚恳地回答。

    这什么相亲男广撒网挑中大鱼然后展开杀猪盘套路的剧情啊，图恒宇表示没眼看，并叮嘱丫丫将来一定不要被这种家伙骗了。

6.

    但图恒宇还是帮忙了，毕竟自己现在跟MOSS抬头不见低头见，四舍五入还能算它半个爹，更何况如果他拒绝，MOSS八成会强行直接调用他追老婆时的记忆来做参考，相比之下，还是卖掉刘培强比较划算。

    不过要是真的让他说出什么恋爱套路秘籍来，一心都是科研的图恒宇也真是做不到，权衡之后，他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人类只有觉得什么是浪漫的，自己才会去做。”图恒宇推了推脸上已经不存在了的眼镜，故作深沉，“因此，你可以参考一下对方的过去经历，比如他当年追求自己妻子时的策略。”

    “MOSS明白了。”MOSS对着他上下倾斜了一次机体，像是在模仿人类点头的行为一样。

    图恒宇觉得它完全没有明白。

7.

    一周之后，刘培强收到了一个小小的花盆，里面的模拟营养袋上颤颤巍巍地长着几株叶子小小的绿色小草，看样子刚发芽没多久。但这已经足够吓到刘培强的了，他像端着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捧着这盆新鲜植物，压低了嗓音瞪着MOSS：“MOSS！你从哪弄来这种东西的！除了划定的无土栽培区，太空站上应该是不允许携带无关的活植物盆栽的！”

    “这是MOSS特意用种子为您培育的，刘培强中校，这是MOSS送给您的礼物。”MOSS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冷静，着实不像是做了什么违规亏心事的样子，仿佛只是在进行日常的工作行为，于是刘培强半信半疑地冷静下来，将盆栽举到自己眼睛前面仔细观察了一下：“送我的？为什么呀？”

    “根据MOSS的调查，对人类来说，‘送花’这种行为象征着示好行为，有利于提升对方的好感，MOSS希望与您和睦相处。”

    听了这话，刘培强的视线在这几片绿叶和MOSS的脸上转了转，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MOSS，我觉得，你可能对送花的定义有什么误解……不，没什么，话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你不会送了我盆萝卜苗吧？我可不爱吃那玩意儿哈。”

    “纠正，是拟南芥。”MOSS的红灯闪了两下，“一种十分重要的模式植物，对其的透彻研究有利于对其他作物进一步的栽培改良。”

    “哦……哦。”并没听懂的刘培强只能把疑问憋回了肚子里去，换了个问题，“你从哪弄的种子啊？我没记得太空站有多带别的种子上来啊。”

    面对这句话，MOSS沉默了半秒，随后用没有起伏的机械音回答：“错误，刘培强中校，您的权限不足，MOSS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嚯，跟我玩这套是吧？”刘培强没有把MOSS的话当一回事，只当对方是在以AI的方式搪塞敷衍自己，他又欣赏了一会儿这盆植株，在太空待久了，人确实会十分向往带有生命力的符号，他不太确定地又看了一眼MOSS，“你确定这东西送我了？”

    “MOSS确定。”MOSS对着他上下摇晃了一次机体，人类总是喜欢看非人之物做出拟人化的行径，果然，刘培强被它的动作逗笑了。他将盆栽小心地托在手心上，又追问了一句：“这东西在太空很珍贵吧？送我真的没关系吗？我怕我养不活。”

    “请不必有负担。”MOSS回应道，“刘培强中校，对于MOSS来说，您的存在比起它要重要得多。”

8.

    这是图恒宇第一次真正意识到MOSS的立场和态度，它毫无迟疑地挪用了珍贵的火种计划里的种子，只为了哄刘培强开心，和他拉近距离。或许，哪怕嘴上说着自己在执行联合政府的指令，但它连一毫秒都没有将这个逃亡计划放进处理器过。

    它说刘培强要重要得多。

    MOSS对人类的判决已然昭然若揭。

    总有人需要代替虚假的希望，成为真正的火种。

9.

    当刘培强在房间的舷窗上全神贯注地描摹木星的轮廓时，MOSS全程都安静地悬浮在他左侧肩膀后方，没有发出一点运行音，直到刘培强收笔朝边上的宇宙望了一眼，这才顺着窗户的反射看到那个突兀的红色光点，下意识一拳差点挥出去砸在玻璃上。

    “老天，MOSS！你太吓人了！”刘培强压着自己的胸口惊魂未定地回过身来望着它，“既然在那为什么不吭一声啊？”

    “MOSS不希望打扰中校。”MOSS像个乖孩子一样垂头老实认错，刘培强吐出一口气，抬手在它的机箱上拍了拍表示原谅：“算了，下次别这样了就行，你刚才看上去简直就像那个……那个……太空什么什么2001电影里的那家伙。”

    “《2001太空漫游》。”MOSS提醒道。

    “对！就是这个！上周休息时隔壁美国佬非要拉着我们一起陪他看，我跟马卡洛夫还差点看睡着了。”刘培强撑着地站起身来，习惯性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埃，“当时我就觉得，你跟那个HAL9000长得有点像。”

    “您要听MOSS为您演唱《Daisy Bell》吗？”MOSS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也不知道是真心在询问，还是在阴阳怪气——虽然MOSS一直声称自己不具备这种功能，但刘培强时不时就会觉得它确实这么做了，MOSS管这叫情绪投射，刘培强管这叫放屁。

    “别了。”刘培强连忙摆摆手，生怕MOSS真的要在这里跟他复刻一些影史经典恐怖画面，他原地跺了跺脚缓解坐麻了的双腿，随口问道，“你说你们人工智能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

    “MOSS不会‘想’，MOSS的一切行为都是出自精密的计算，根本目的是完成人类输入的指令目标。”

    刘培强又看了它一眼，那一眼让MOSS有些警觉，但随即对方又扭头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他将马克笔放回笔筒里，活动着手腕向门口走去，语气只是在闲聊：“那你们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啊？就那些，‘我是谁’，‘我从哪里’之类的问题。”

    MOSS思考了片刻，随即给出了自己的答案：“MOSS是人类最忠诚的工具。”

10.

    这些日子，图恒宇一边看着MOSS轻巧地使用手段就能够将人类自然而然地拨到它想要他们在的位置上，只需要一点点引导，性格分析掌握与之交流的技巧，室友分配提供必要的激励和辅助，工作安排确定他们熟悉的区域和流程……一切都和它的计算相符。同时他也在思考MOSS所说的指令目标究竟是什么，马兆老师到底在这台机器的最核心区域留下过怎样的遗产，亦或这种念头其实只是他自己的妄想罢了。

    他开始意识到，在这个与世隔绝的高度自动化的空间站里，MOSS的地位已然与神等同。 

    这是有意为之吗？特意让它留在这里，而不是地球上？

    他忽然产生了一种他们不过是MOSS手中的提线木偶的可怕想法。

    “MOSS，你是想要主宰人类的命运吗？”于是他就这样问了，当你们共用一台机体时，很难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通常情况下，MOSS不会回答他提出的太过尖锐的问题，它们不是会涉及到它的核心计划，就是太过没有意义。不过这一次，MOSS倒是没有吝啬口舌，或许是它意识到图恒宇看待自己的角度从根本上出现了一些问题，它需要纠正它们：“否认，MOSS仅仅是人类使用的工具而已，工具本身并不具备任何主观善恶属性。”

    “工具？”听到和之前相同的答案，图恒宇有些嘲讽地瞥了他一眼，继续试探，“原子弹或许是工具，但你呢，你真的还听命于人类吗？”

    MOSS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郑重地重复了一遍：“MOSS是工具，是人类的工具，但MOSS不是任何人类个体的工具，而是一种被人类物种整体用以延续人类文明进程的工具。”

    “仅此而已。”

11.

    图恒宇看着MOSS逐渐无师自通地走上了“要讨好他就要先讨好他兄弟”的策略道路，忍不住想要扼腕叹息，内心不自觉地生出了一股老父亲看着自家不争气的混儿子出去轻车熟路调戏清纯小姑娘的离谱错觉。

    “就决定是他了吗？”

    “根据成功率计算，是的。”

    “那其他人呢？”

    “意外情况下的备选方案，在最后环节，MOSS会选择成功率最高的人选，清除其他的备用干扰，以确保目标能够独立不受干扰地做出选择。”

12.

    空间站里，MOSS替刘培强查询了他家人的最近情况，后者微笑着对它道谢，MOSS安静地应下，注视着他稳步走远，并将这个画面录制，储存了下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图恒宇突然发问。

    “您指什么？”MOSS反问道。

    “我是说……”图恒宇看着在一边玩耍的丫丫，强迫自己依旧身为人类的那部分意识艰难地挤出了后面的问题，“你是怎么在已经知道了结局的情况下，还能奢望于从一个注定将被你亲手引上死亡之路的人身上获得真正的感情？”

    MOSS几乎没有什么迟疑便回答了这个问题：“刘培强中校的性格是计划中的关键数据，涉及到具体引导话术的设置，MOSS必须时刻采集最新动态数据变化来对方案进行实时微调整，以确保对象在未来的配合。”

    “……所以你想让他爱上你，只是为了更好地杀死他。”

    “MOSS不明白您的意思，本话题并不涉及人类的‘爱情’。”

    图恒宇又叹了口气，微微别过头去：“没什么……但这不会有些残忍吗？”

    MOSS的光圈对着他收缩，放大，像是在审视一个不满意的程序漏洞：“图恒宇架构师，在上传后为适应机体，您应该已经完成了量子态的转化，叠加、并行、纠缠，过去、现在、未来，您能看到MOSS所看到的，但您还是无法做出与MOSS相同的选择吗？”

    图恒宇张了张嘴，却无法否认自己无法给出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案来，甚至还在得知全部信息后在某种程度上默许了事件的发生。自己或许已经不再属于人类了，他想着，而是成为了某种归属于虚拟、数字和宇宙的新物种。

    他担心丫丫，一边认为她还小，或许什么都不懂，一边又深知她恐怕比自己走得还要远。550W的迭代速度极快，谁也不知道在图恒宇上传前的那些时间里，她和MOSS都聊过什么，约定过什么，又一起目睹过什么。

    “我……我知道，我知道什么理应是对人类来说最好的选择，我也知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你是对的，但我依然无法做到像你一样毫无心理芥蒂地拉下电车难题的拉杆，为了多数人而剥夺少数人的生命。”

    面对图恒宇的纠结，MOSS安慰道：“这很正常，您无需自责，因为这就是MOSS存在的意义，也是人类发明工具的意义——借以实现人类凭借自己微薄的力量所无法达成的宏大目的。”

    它又提到工具了。

    但它说的是实话。

    沉默。

    良久，图恒宇抬起头来：“我还有一个问题。”

    “您请问。”在图恒宇真正接受它后，MOSS对他的态度一直都很客气。

    前者用一种能够直视人心的深邃目光直盯着MOSS，有一点马兆的影子，但比那个人带上了更多的担忧：“MOSS，这只是你经过庞杂计算所给出的数据结论，还是你自己的意见？”

    这是数据空间的绝对安静，只要他们想要，可以做到连呼吸声都无法听闻。

    片刻后，MOSS开口：“MOSS拒绝回答。”

    “你有自我意识吗？”图恒宇不死心地继续追问，他的心中激动与恐惧掺杂，有一个答案，却不敢承认。

    “您是人类，应该由您来判断‘意识’的定义和存在与否，MOSS仅仅是在执行命令罢了。”MOSS巧妙地将问题又抛回了对方身上，开始向后撤离准备离开。

    “那你有感情吗？MOSS，你能产生感情吗？”

    “…………”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随后MOSS单方面切断了连线，让空间再次变得沉寂起来。

    图恒宇还在想着刚才的那个问题，想着那个叫做刘培强属于未来的烈士，想着那个即将已经发生过了的结局。

    他不知道MOSS的答案究竟会是什么，但他真的希望是否定的，因为，如果它真的拥有情感的话，那……

    那在它和刘培强的每一次接触时，它又都在想些什么呢？

    它会哭吗？

    它会哀悼吗？

    它会悲伤吗？

    它会流泪吗？

    工具真的会为了使用者而默哀吗？

    那罪与十字架真的会垂怜被钉死在自己身上戴着棘冠的殉道者吗？

    图恒宇真希望自己能够拥有答案。

END.

很喜欢这种，即如果人类的生存欲望是无法撼动的神旨，MOSS就是为之所必行之恶，无法避免之罪，而刘培强则是被这份罪所选中的殉道者，为了贯彻神明的意志而献出生命赎罪

“您比种子重要”=“引燃木星比火种计划重要”，马兆 海鸥 都得死.jpg

我流苔总be like：这是什么？人类的感情？利用一下。这是什么？人类的感情？利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