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霞子🤍🤍⚰️

社恐INFJ4w5,铁血混邪杂食欧美人请自行避雷,漫威养老全员+反派控,目前地狱客栈中毒中
lof可随便日,提问箱长期开放点梗

【原创】赛博交互特殊罪案调查科 CRISCU

Summary:

2137年,为了处理随着科技进步而出现的涉及赛博脑域空间的特殊领域刑事案件,FBI成立了相对独立的赛博交互特殊罪案调查科(CRISCU)来对这些案件进行执法



Case Ⅱ. 六像素之下 Six pixels under(下)



    “你想要我跟查这批名单的脑痕(注. 根据联邦的脑域安全法规定,每张脑域芯片必须保证仅与一名现实用户发生连接,用于进行身份验证识别的数据串称作脑痕,作用类似电子指纹,在该名用户的全部个人脑域信息中均存在这一信息串)?”Vela点开我传给她的电子名单,粗略地扫读了一遍,眉毛都拧到了一起去,“但是Pluvy,亲爱的,你压根就没有搜查范围,我没法在整个脑域网络的数据中进行漫无目的的大清扫,这活像在宇宙中找外星人。而且这里面有小孩吧?我该怎么做?点些鼠尾草跳舞召唤他们的电子灵魂吗?”

    为了保护儿童的大脑发育,联邦只允许十二岁之后的青少年安装脑域芯片,所以对于十二岁以下的客户,Leia使用的是他们父母的记忆,确实无路可查,但其他人却不是这样:“这次的犯人比起所谓的‘掘墓者’,其实只是单纯的黑客,他们的入侵行径应该也会留下线索的。那家墓园的地址是G36-8区-B7座,可以只查发生在相同区域内的异常流动数据吗?然后和名单上十二岁以上的人的脑痕进行交叉对比?”

    “那也是不小的数据量。”Vela噘着嘴嘟囔着,用不满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随后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当早上Morton说起这个案件的时候,我还以为会有什么特别的,结果还是和我们部门平时做的事情没什么两样,骇客和个人信息盗取,老生常谈了。”

    虽然她的语气十分随意,但我知道这不是她的本意,她并不是想要对受害者们不敬或是看轻他们,只是有时候做这行太久了,你得学会自我调节,无论事情看起来多么黑暗,也要试着从中找点乐子,否则你很快就会陷进去濒临崩溃的。

    或许是我盯着她太久了,Vela“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别担心,亲爱的,交给我吧。我的上司在把我借给你们之前可是气急败坏的威胁我一定得搞出点成绩来,就因为之前的那个案子最后是一个外人搞出来的,他可是痛失了一次在媒体上大出风头的机会——虽然我个人是更乐于看他不痛快啦。”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Novem的影子,但很快又消散了。回过神来时Vela已经彻底沉浸到了自己的氛围之中,十指在键盘上轻巧地跃动,留下我读不懂的字符串。我又在她背后停留了几分钟,见她已经全然没有继续理会我的意思,便转身离开,走到茶水间去打开咖啡机,静静地等在轰鸣的机器旁边发呆。


    大约两个个小时后,我被长指甲和桌面敲击的声响惊醒了,猛地仰起头来,正对上Vela蹙着眉的脸,她带着一种混杂着不满和欣悦的神情打量了我一下,顺手拿起了我手边的纸杯,扫了眼里面已经开始在底端凝结成块的冷咖啡,嫌弃地抛进了脚边的纸篓里。

    “我在那边加班干活,你竟然在这儿睡大觉?”Vela的表情似乎不悦,但眉毛却是上扬着的,说明她的心情并没有真的不好,我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揉了揉被手肘压痛的脸颊:“但是在上班时间工作不属于加班的范畴,Vela。”

    “你真无趣。”Vela嘟囔着抬起自己的腕机,传了一个脑域坐标给我,“给,这是我找到的。你猜对了,那个区域内部的异常数据流动还真不少,你需要的内容虽然被上了反追踪锁,但还是闪烁出现了好几次,最后全部都汇集到这个地点了。之后的事情就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了,我要去美美地喝些咖啡,休息一下了。”

    “谢谢你,Vela。”我急忙站起身,把通向咖啡机的路让出来。Vela不太在意地朝我点点头,打着哈欠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我原本以为这难得的坐标线索会将我带到任何一位涉案人员的身边,但当我凝视着面前空无一物的背景墙时,内心还是无法避免地生出了一丝挫败的感情。

    我伸出手,不死心地在墙面上来回敲了敲,结实的触感通过芯片传入大脑,什么都没有,这只是一面普通的实体墙,如果这就是Vela给出的结论,恐怕其中一定有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我沿着这条街询问了沿途的每一家商户有没有见到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但依旧一无所获,渐渐地我也放弃了继续问询,只是胡乱在街上走着,一边在脑子里反复琢磨着这些混乱又繁杂的线索,试图从中捕捉到什么蛛丝马迹。不知不觉地,等再抬头时,我发现自己又一次来到了Novem的锁店,路上的向日葵已经换成了蓝紫色的蓝铃花和风信子,我在门口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跟随心意推开了店门。

    这一次Novem并没有藏身在柜台之后,而是正在收拾展示架上的物品,他们看到我后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语气里关心的成分大过调侃:“是什么把你又带到这里了,探员小姐?”

    他们招待我在落地窗下的飘窗上坐下来,虚拟的阳光从我的背后照下来,带来真实的温度,在我发呆的时候,Novem已经端来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玻璃茶壶,壶口塞着软木的塞子,里面盛着一些玫红色的澄澈果茶液,樱花和桃花的花瓣分散在壶底和水面上。他们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只小巧的玻璃茶杯,倒入热气腾腾的液体,花瓣随着水流的液体模拟被一并卷出来,落在杯中,自顾自地打着旋,最后随着算法的沉寂而一并停滞下来。

    “尝尝看。”他们说。

    这还是我第一次尝试脑域食物,不由得有些迟疑,但Novem也并不急着催促,只是在我的对面坐下来,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我的表情。我试探着吹了吹果茶的液面,一种属于天然水果的芳香烃味道浮现出来,十分好闻,于是我抿了一口,这种感觉很奇妙,莓果的酸甜和红茶的涩口感似乎是直接在大脑皮层中被认知出现的,通过芯片产生,直接进入中枢转换为感官,随后才在舌尖产生一点反哺的幻觉。

    见我开始专心对付这杯果茶,Novem才侧身倚靠在玻璃上,支起手肘撑着下巴,失去了束缚的银色长发从脸颊边上垂下来:“讲讲吧,探员小姐,发生什么了。”

    或许是热饮的缘故,又或者Novem本身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也可能我只是需要一个能够帮助我整理思路的对象,总之就着这壶茶,我将手头的案子简单地同他们复述了一下,失窃的公司,被盗的墓园,丢失的数据,和我追查到的死路。在我讲述的时候,他们收起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神色,听得很认真,但在听到我追查到了一堵墙的事情后,他们忍不住笑了起来。

    或许是我控诉的眼神太过强烈,他们摆了摆手解释道:“啊抱歉,探员小姐,我不是在嘲笑你,事实上,你的思路一点也没错,这让我非常印象深刻。”

    “没错?”我立刻放下了茶杯,向着他们的方向倾斜身体,“你知道些什么吗?”

    “慢着点,小姐。”Novem顾左右而言他地无视了我的问题,低头去稳住了放置在我们之间的托盘,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你有听说过黑市跟暗网吗?”

    我点了点头,Novem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继续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生意,有法条的地方就有影子……是不是?我不知道你们FBI是否知晓,但是在脑域这种地方,也早就有了类似的生意。你追到的那面墙其实就是脑域网加密黑市的入口,只不过没有邀请密钥,你是进不去的。”

    “我在哪能搞到邀请密钥?”我不知道是因为之前的合作,还是Novem本人携带的一种令人安心的气场,我自然而然地就把他们划分在了可以信任的阵营里面。但Novem本人似乎对我的这种态度感到非常惊讶,反应了一阵才哑然失笑:“如果不是在里面做生意的那些踩在灰色领域上的家伙们的话,就只有他们的顾客——通常都是些头部富豪——和一些顶级的黑客能收到邀请了。”

    “这样啊,谢谢。”我一边对着他们点点头,一边起身打算回局里去问问网络处的人会不会有什么门路。但我还没迈出一步,Novem就已经提前挡在了我的面前,略微弯着腰和我对视:“你打算去哪,探员小姐?”

    我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他们就已经替我补全了答案:“打算回到FBI去找那些草包们的帮助吗?连一个小小的箱子都打不开,你觉得他们真的能帮到你什么吗?”

    我索性又闭上了嘴,不再回答,并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他们见我不吭声,笑着叹了口气,像在舞会上邀约的绅士一样后撤一步,伸出手来:“我的意思是,只要你提出请求,我就会来邀请你。所以现在……你需要我吗?”


    我不知道Novem曾经到底都做过什么震撼互联网的事情,这不属于我的知识体系,但是听他们的语气,好像这都只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而已。我也不清楚是不是每一个已经退役的前任黑客都会选择成为个体户经营者,还主动选择和FBI的人牵扯不清,像我说的,我也并没有几个黑客朋友,Vela勉强能算半个,但Novem绝对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他们似乎对这个黑市的入口十分熟悉,轻车熟路地就带着我找回了那里,Novem左右看了看,在确定了没有其他人在附近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好了,我们走吧。”

    闻言我迈出一条腿,但立刻又被Novem拉了回去,他们像看什么菜鸟新人一样笑着瞥了我一眼:“你在想什么,探员小姐?你不会打算就这么走进去吧?”

    我心虚地移开视线,用沉默对抗逐渐涌上心头的尴尬。还好,他们没打算继续笑话上我一番,只是在我的头顶拍了一下,随着他们的动作,一件黑色的长袍凭空落了下来,罩住了我的身体,在我的脸上也多了半张精美的墨绿色威尼斯面具,我的芯片发出嘀嘀的提示音,示意用户信息已彻底隐藏。我试着将口袋里的FBI专用脑域身份捕捉器(注.触发型单环手铐,在脑域中使用,在目标腕部扣击自动触发链接,程序将自动破译并获取目标的脑痕及现实个人信息,回传至FBI)挂在自己的手腕上,发现结果变成了“提示错误”,显示红灯和一片空白。

    “别担心,这个可是我做的,你的小玩意儿对付里面那群家伙绰绰有余了。”Novem不知究竟是在安抚还是炫耀,我看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也已经套上了同款的罩袍,脸上是一张全脸的悲喜面具,遮住了所有的表情。

    或许是发现了我在看他们,他们朝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跟紧他们:“让我们去破案吧,Via。”

    “……你叫我什么?”陌生的称呼让我忍不住愣了愣,不禁开始思考这到底算不算是我乱叫对方的名字所获得的反击。但Novem只是耸了一下肩:“我们要去的可是黑市,总不能指望我继续把‘探员’二字挂在嘴边吧?而且你不是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吗?我觉得Via就正好。”

    隔着那张黑白对色的悲喜面具,我看不见Novem此刻的表情,自然也无从知晓他们究竟是随口一提,还是真的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我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纰漏,这么多年来我已经习惯了,顶多会在自我介绍时略显迟疑,就连每日与我朝夕相处的Morton队长也不曾有过丝毫疑问,我不知道Novem究竟在我身上发现了什么,毕竟我也不会自认为是一个表情很丰富的人,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的直觉真的准得吓人。

    Novem身上带着密钥,所以在他们的手指接触到那堵墙的时候,整个墙面立刻像湖面一样泛起涟漪,变成了一道传送门。他们回身拉住我的手,随后纵身向前,投入了这道由数据构成的水面之中。一阵晕眩过后,他们拍着我的肩膀示意我睁开眼睛。

    很明显,我们此刻已经不在正常的脑域空间之内了,此处更像是一个潜伏在脑域网表层代码之下的拓展空间,一切规则似乎在此处都不适用,整个黑市的结构十分类似于埃舍尔的那幅《相对性》,属于不同空间平面、不同重力场的阶梯混乱地彼此交错,构成了一张庞大的蛛网。

    “我们需要问问什么人吗?”我压低了声音凑到Novem耳边去问他们,后者对我摇了摇头:“不能问,否则他们会发现你不属于这里,别担心,看。”

    说着,Novem将一块小型电子屏幕塞进我手里,上面交叉检索了所有我同他们提到过的线索,又加上了一些进一步筛选的参数,最后停留在一个最可能的结果上,一个摊位号。

    我们沿着楼梯网低调地前行,一路找进了一栋钟楼形状的建筑里,从角落里的阴影里探出了一个经过了信息加密的面孔,警惕地注视着我们:“做什么的?”

    Novem在背后捏了我一把,示意我不要作声,随后自己开口了,他们变换了口音,使他们听起来颇有几分高雅贵族的气质:“我听说你这里有在卖‘人偶’。”

    对面眯了眯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下Novem,不太信任地开口道:“听谁说的。”

    “自然是在宴会上,不然呢?”Novem有些轻蔑地哼了一声,不耐烦地用足尖点了点地,“有还是没有?给个准话,没有的话我们就换家了,那些大人物们的时间可耽误不起。”说着,Novem将指尖的VIP密钥在对方眼前一晃而过,转身就要离开。

    在看到Novem想要离开时,那商贩立刻扑了上来,谄媚地对着他们陪着笑:“别啊,先生,有,我们全都有,您打算要多大型号的?我们的货可和别家不同,别家的人偶都是假的,我们的可是真货,绝对刺激。”

    “9,有吗?”Novem报了一个数字,我立刻就想起了那张失窃用户信息清单,上面就有一个小女孩,去世时只有九岁。

    “有,当然有!”那商贩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您家主人一定会喜欢,那可是商品货,稻草一样的金发,眼睛比海水还要蓝!那用起来……”

    还没等他讲完,我已经无法再继续听下去了,迅速拿出身份捕捉器扣在那人拉着Novem衣袍的手上,手环应声扣紧,亮起了绿灯。对方被我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大骂了一声后飞速关机下线了,但程序已经开始运行,再过几十秒钟,Vela那边就会收到一个现实中的地址和一份驾照信息,她会上报这份情报,并由指挥部派出外勤特工前往地址进行调查。

    但我都不在意,我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名商贩在介绍他的“商品”时,那种理所应当的下流语气。

    “你知道吗?”我盯着嫌疑人消失的方向,但Novem知道我是在问他们,“你一开始就知道他们是把……”

    “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的,我这样猜测过。”他们走到我身边,仔细观察了一下我的表情试图确定我没事,“我在听到你说失窃的都是小孩子的记忆信息时就隐约有了这种想法,仿生AI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你接触的那种墓园也会提供这种服务,通过深度学习一个人生前的行为片段来制造一个他们的‘虚拟克隆体’,来和他们的亲人对话,大部分这种服务都只作为情感慰藉,但也不排除……”

    他们顿了顿,转化了话题:“再者就是最近兴起的仿生人技术,导入外界的AI数据,就能提供最基础的行为模式。有不少有钱的变态会拿这东西替代萝莉岛,但那起码没伤害到真正的孩子,甚至还能作为一种替代,上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种情况多半是又有人玩腻了‘假的’,想要追求刺激却又不敢碰真的孩子,结果催生了这种违规的真人克隆AI的滥用……”

    他们看了看四周,没什么感情地冷笑了一声:“人类这种生物,总是好像不奴役自己的同类便无法获得快感一样。”


    事情的真相和Novem所猜测的相差无几,这支新生的犯罪产业链试图用虚拟的技术去填补真实的欲望,盗窃者用骇客技术从虚拟墓园的数据库中盗取大量廉价的仿生AI,再按照他们生前的样貌,转制成等比的仿生人,赠与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富人们肆意玩弄,满足他们猎奇的变态心理。沿着这条线,他们还得到了两三个买家的身份,最终在他们的豪宅中查出来的景象,我只希望那些死者的家属们永远都不会看到。

    至于人类直到死后还在被同类榨取价值的这一点,我只感到悲哀。

    案件虽已告一段落,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法条辩论,哪怕这些恋童癖者确实实施着虐待、侵犯、囚禁、奴役等罪行,却无需得到任何惩戒,因为他们行为的对象无法被认定为“真实的人”,通过真人的信息所制作出来的、和真人极其相似的AI算是“人”吗?这种行为究竟应该算作故意伤害,侵犯他人人身安全,还是仅仅是名誉损失和侵害、个人信息盗用及不法谋利呢?

    伦理委员会对此争论不休。

    Leia在事后再一次对我表示了感谢,虽然她看起来还是一样的忧心忡忡,出于类似的担忧,脑域墓园的产业经济赢来了一次寒冬,但我相信很快人们就会回来的,因为他们永远需要寄托,更需要一个信仰。

    以及对爱永恒不变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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