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INFJ4w5，铁血混邪杂食欧美人，漫威养老全员+反派控
lof可随便日，提问箱长期开放点梗
【好兆头】天堂速递请查收
更新累计（43/50）
设定：如果失忆的加百利按错电梯按钮，直接去了地狱的话……
CP：垃圾上司组、CA
预警：非常OOC，只是一些妄想，没逻辑什么都没有，无视了原剧中跟加百利有关的所有主线伏笔因为作者猜不到尼尔盖曼打算怎么写，苍蝇小王子无性别但为了贴脸就用她了
1.
最近的Beelzebub觉得这破班是一天都上不下去了。
虽然严格来说，Beelzebub从来也没怎么爱岗敬业过，不过之前好歹有个盼头，六千年来恶魔们每天都在指望最终大战后能够进行产业升级，资源再分配，把他们从这个比地狱还地狱的办公室工作环境中解放出去，升职加薪，从此走上幸福的退休路。
谁能料到临到门前，竟然突然就被两个不孝员工给毁了，这崩溃程度堪比人类一辈子勤勤恳恳憋憋屈屈天天007加班加点给公司创造价值，氪命为老板赚豪车，好不容易熬到了六十五岁，正要领这一辈子的奖金和退休金的时候，咔嚓一下，政策变了，告诉你现在不能退休了，奖金也没有了，还要再干上几年才能吃到老板画的大饼，但具体几年，老板自己也没有数。
成年恶魔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
这傻逼班，傻逼才继续干。
虽说Beelzebub自己高低也算个小高总，一举一动都能影响到下面的员工，胆敢裸辞离职跟精神失常没什么区别。可再仔细一想，她可是恶魔，还是恶魔头子，要是连恶魔都做不出这么邪恶的事情，那就真不知道谁能了。
哦，他们那画大饼的老板上帝能。
好不容易管理着手下的这群傻逼们把今天的工作处理完，Beelzebub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烦躁地嗡嗡着准备回自己的员工宿舍——同样是一间破旧不堪的烂铁屋——获得一些虚假的平静。
但下一秒，转角遇到爱，眼前画面让她的手一抖，手里的文件哗啦哗啦掉了一地。
因为Gabriel站在她门外，低着头，八颗牙齿呲得雪白，正在朝她傻乐。
地狱，Gabriel。Gabriel，地狱。
这是两个组合在一起就让Beelzebub头痛欲裂的词语。
更可怕的是，在Gabriel身上，还什么都没穿，光着的大腚锃明瓦亮。
全裸的Gabriel大半夜站在地狱里Beelzebub的门前朝她笑。
这是一幅能让地狱里最残忍无情的恶魔都惊恐地惨叫出声的画面。
2.
你地狱大公不愧是你地狱大公。
Beelzebub稳住了，她没有惨叫。
她的第一反应是朝下看了一眼。
很好，虽然是天使，但这副身体看来该有的零部件还都有，没有偷工减料做成光滑人体模型，可喜可贺，值得庆祝，夸夸他。
下一秒，Beelzebub的脸色骤变，一种在地狱中全然不会出现的慌张和担忧的神色浮现在了她的脸上，她立刻下意识四下张望，还好周围并没有其他的恶魔目击到这一幕。Beelzebub迅速抬手把Gabriel向后推进自己的房间里，反手砰地关上门，这才敢提高音量：“你疯了吗！这里可是地狱！要是被人看到你会有危险的！你在想什么？！”
Gabriel的反应更是精彩，他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随后挤出一个憨厚的微笑：“你认识我？”
“啊？”Beelzebub傻眼。
“你是谁？我是谁？这是哪？”Gabriel发出了灵魂三问。
往好处想，起码现在，Beelzebub得到了她的答案。
Gabriel什么都没想。
因为Gabriel把脑子弄丢了。
3.
裸体的天使，即使在地狱的环境中，也显得十分伤风败俗。
Beelzebub的首要任务是给这人找件衣服披上，不要再堂而皇之地公然遛鸟了。
此处没有讽刺Shax的意思（注. Shax原型是鹳，一种丑得很有特色的鸟，猜您想搜：鲸头鹳）。
但考虑到他们二者的身高和体型差，很显然，Beelzebub的衣服Gabriel是一件也穿不上，Beelzebub也更不可能随便出去找个恶魔借衣服，不然明天她偷偷豢养男宠还不走审批流程交税的新闻就能传遍整个地狱，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最后，Beelzebub只能先给他扯了条床单披着，虽然看起来有些罗马遗风，但好歹终于像点样了。
在过程中，Beelzebub大概也能猜到些许来龙去脉：谁还没当过个天使，全宇宙对天堂的官僚系统了解的最深刻的群体八成就是恶魔了。考虑到上次他们还在商量停战的事情，Gabriel八成是对此说了什么上头不爱听的话，说不定还激情裸辞了，然后被以情报安全为借口搞傻了脑子，期间他很可能先跑路了半步，然后顺着电梯就下到地狱来了。
Beelzebub唯一想不明白的就只有一件事。
不是Gabriel为什么裸着——你不能苛责一个脑子出了问题的大天使还能保持基本的逻辑思维。
她不知道Gabriel为什么潜意识里选择要来地狱。
很显然，人间对于他来说才是一个更佳的选择：没有记忆的大天使贸然进入地狱，如果第一个发现他的人不是Beelzebub，后果绝对是极其严重的。
Beelzebub隐约有一个模糊的答案，但她情愿先将它收在心里，不去猜测。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寻找一个能够帮助她和Gabriel找回记忆的人，Gabriel的随身行李只有一个空纸箱，很有可能他把记忆藏在了别的地方，考虑到电梯的经停问题，如果不在地狱，那就只能在人间了。
一个熟悉人间的恶魔……一个跟天使关系不错的恶魔……一个不会无脑冲上来就把天使的脑袋拔下来的恶魔……
一个C打头的名字弹了出来。
4.
Crowley被一群苍蝇召唤去地狱的时候，整个魔都是懵的。
当他发现这里是Beelzebub的私人卧室时，他更慌了。
Gabriel三连也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你好，叛徒。”Beelzebub坐在椅子上，微笑着对他点点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不会再追究你之前所做下的一切，也不会再过问你和你那只小宠物交往过密的事情——”
“Aziraphale。”Crowley面色不善地打断她，“他有名字。”
“……”Beelzebub用死鱼眼瞅着他，“好，Aziraphale的事情，你甚至还有机会升职加薪坐到我的位置上来。不过作为交换，你需要帮我一个忙。”
Crowley的眼睛在墨镜下眯了眯，这听起来像是个很诱人的条件，完全不像是Beelzebub会说出来的话，他试探着吸了口气，询问道：“……是什么事？”
Beelzebub指了指Crowley身后的方向，Crowley回过头去，然后发出了一个恶魔所能发出的最惨烈的尖叫。
“啊↗↓→↗↑Gabriel！！！！”
5.
Crowley：“他为什么在这？！”
Beelzebub：“这重要吗？”
Crowley：“他想干什么！”
Beelzebub：“听着，别管他了，在和你说话的是我！”
Crowley谨慎地将后背贴在墙上，死死盯着正抬手对自己憨厚微笑的Gabriel，大脑已经停转了：“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同一间屋子里！还是在你的卧室！！他还光着！！！”
Beelzebub气急败坏：“不要用那种引人误会的说法！！！”
Gabriel看了看Crowley，又看了看Beelzebub，粗略感受了一下空气中紧张的气氛，莫名觉得自己理应解释一下，于是他抓起了Beelzebub的手，对着Crowley说道：“不要误会，我并不认识这个人，也不认识你，但我觉得，我对她一见钟情了。”
“哦。”Beelzebub眨了眨眼睛，嘴角可疑地翘了翘，“我没想到你失忆后嘴还变甜了，亲爱的。”
“‘亲爱的’？！”Crowley的表情活像生吞了一万只苍蝇，他的墨镜在一道闪雷过后裂成了两半，黄色的蛇瞳在面前手拉手的两个人之间看来看去，最后锁定在了Beelzebub身上，愤怒不已。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交往过密？！！！！”
6.
“好吧。”Beelzebub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一摊手，“我承认，我和Gabriel的关系跟你和Aziraphale一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很多。”Crowley干巴巴地回答，“首先，我和天使不是那种关系。”
“？？？”Beelzebub沉默了三秒钟后，用一种似乎在怀疑“世界究竟是不是上帝创造的”一般的语气开口，“……你们竟然不是情侣？”
“你们竟然是情侣！？”Crowley大惊失色。
对此，Beelzebub难得展现人性地安静了，她看了看Crowley，犹豫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节哀。”
7.
“你不……我不是……他……我和他……”Crowley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最后只能恶狠狠地一咬牙，“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Beelzebub耸了耸肩：“无所谓，既然你们并没有那种关系，那想必你也不会介意我去拜托他帮Gabriel找回记忆吧？”
“什么？绝对不行！”Crowley下意识拒绝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Aziraphale生活潜在的操控和占有欲，“他不会同意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听起来你在越过Aziraphale做决定，这也是普通朋友的职责之一吗？”
Crowley被这一连串不怀好意的逼问弄得头晕转向，更别提他本身就已经被之前的“情侣”一词打乱了阵脚，他结结巴巴地将嘴张开又合上，最终变成了泄了气的皮球，肩膀沮丧地塌了下去。
该死的，Beelzebub说对了，他或许确实、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想和Aziraphale更进一步。
8.
伴随着酸涩的甜蜜感涌上来的是一股莫名其妙的恼怒，就像是他哼着小曲开着两百迈的宾利在高速路上好端端地走着，结果突然被人不知道从哪窜出来超了车一样，Beelzebub投向弱智版本Gabriel的温和目光看得他一阵阵恶心又气愤，也不知道是在气前老板不做人，还是气自己究竟为什么不能也这么坦率。
“你们……你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几番思索下，Crowley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好奇的冲动，他随意地用手指在Beelzebub与Gabriel之间比划了几下，指代含糊不清。
“怎么了？”Beelzebub睁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像你这样地位的人不会也跟其他那些天使或恶魔们一样天真到以为天堂和地狱真的是两个完全水火不相容的机构吧？我们都只是神的工具而已，从两面共同协力完成最后的任务。为了事情能够在正轨上进行，我们当然会和天堂方面长期有所联系，你懂，各种线人什么的，我认识Gabriel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Crowley的每一个字都挤得异常艰难，“我是说你们是怎么……呃……怎么……”
“哦，你是在咨询恋爱经验吗？”Beelzebub略带同情地恍然大悟。
“不，我没有。”Crowley否认地极其之快，甚至到了可疑的地步。
Beelzebub了然地笑了笑，难得好脾气地瞥了一眼Gabriel，轻轻地开口：“我们只是偶尔见面，然后谈心，没什么特别的。”
“我们也经常见面，总在聊天，Aziraphale可喜欢说话了。”Crowley不甘示弱地跟上。
“我说的是谈心，不是聊天。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Beelzebub又笑了一下，“你必须放下防备，让他知道你真正的想法，给他一个接纳你所有缺点和不足的机会。”
Crowley撇了撇嘴，不置可否。Beelzebub也懒得管他，拉着Gabriel的手让他站起来：“别担心，宝贝，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到你的。现在，你需要跟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没问题，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Gabriel无师自通地开始黏黏糊糊。Crowley先是厌恶地呕了一声，随后突然意识到不对：“你不能带他去书店！他不会帮你们的！”
“那是那个天使自己的事情，既然你也不是他的家属，我相信他有能力自己为自己做决定的。”Beelzebub话里有话地又戳了Crowley一刀，随后带着Gabriel登上了前往人间的电梯，并抬手一挥，直接将Crowley甩回了他原本在人间的位置上。
“不不不不！糟了糟了！！”Crowley一拳锤在方向盘上，迅速踩下油门，开始朝着书店飞速驶去。
9.
等Crowley赶到书店的时候，Beelzebub跟Gabriel已经一人手捧一杯热可可很久了，甚至Gabriel的那杯都已经免费续杯过一次了。Crowley飞奔到喘不上气的焦急情状和书店里相谈甚欢一派和谐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反而显得Crowley才是那个异类。
“哦！Crowley！你猜谁来了！”一看到Crowley，Aziraphale立刻眼睛亮晶晶地站了起来，“你知道吗？Beelzebub竟然在跟Gabriel谈恋爱，现在他们需要我的帮助去私奔。上帝啊！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天使和恶魔，超越一切在一起！我已经决定要帮助他们找回记忆了，你要一起来吗？”
Crowley一肚子的火憋在里面吐不出来，他完全不明白天使为何这么喜欢引火上身惹麻烦，四处包揽不该他管的责任，但当他看见Aziraphale兴奋又快乐的笑容，他又立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但是……”Crowley试图据理力争，“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又不是你在谈恋爱？”
“但我是天使啊，去爱别人，帮助别人被爱，这就是我的职责。”Aziraphale睁大眼睛，非常认真地解释。
“这可能是个骗局！专骗你这种轻信别人的傻白甜天使！他们说不定正密谋把你骗到没人的地方揪秃了毛做羽毛枕头！”Crowley已经口不择言了。
“哦，我可不这么觉得。”Aziraphale不满地撅起嘴来，“我还是有分辨力的，看看他们，很明显他们是真心相爱的——虽然Gabriel现在的状态不对——Beelzebub甚至还为此换了一张脸！”
“老的那张看起来太像生无可恋的社畜了，”Beelzebub耸了下肩膀解释道，“不是……很合适。”说完，她对Gabriel眨了眨眼睛。Gabriel听不懂，就傻乎乎地陪笑。
心机苍蝇！竟然还会用这种下作手段勾引天使！Crowley酸到爆炸，毕竟他这六千多年换了那么多造型，也没见天使特别喜欢过哪一个啊。
Crowley总想越过自己去赶人的举动终于引发了Aziraphale的一些温和的反抗情绪，他气鼓鼓地交叉双臂，直视着Crowley：“够了，Crowley，我已经决定好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丢下他们两个不管。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但我也不能强迫你去为我做任何事情。虽然我时刻欢迎并非常需要你的帮助和陪伴，不过如果你非常反感这件事的话，你也有离开的自由。”
最后的那几个轻飘飘的字词狠狠地砸在了Crowley的软肋上，把他气得结结巴巴：“你说什么？！离……离开……‘离开的自由’？！！”
“你听见我的话了。”Aziraphale矜贵地站直身板，一抿嘴唇，倔得要死。
“…………”Crowley的身上开始冒烟，他恶狠狠地指着在场的所有人，“好！非常好！那我就走！你们自己继续这场闹剧吧！！”说完，Crowley转身就走，重重地甩上了门，全然无视了Aziraphale即将伸出的挽留的手。
“好了，现在我知道他为什么还是单身了。”贴在Gabriel身边的Beelzebub感叹道。
10.
十分钟后，隔壁街的Nina敲响了书店的房门，看起来表情生无可恋：“Fell先生，你的那位暴脾气朋友跟你吵架了吗？”
“他又点了六倍浓缩咖啡吗？”Aziraphale有些不安地眨了眨眼睛。
“不。”Nina斟酌了一下语言，“他直接开始啃咖啡渣了。”
11.
没有了Crowley的书店显得异常温馨和谐，要是放在几年前，Aziraphale是绝不可能相信自己会心平气和地跟这两个顶头上司坐在同一个房间里的，但此刻他看着互相勾着小拇指，时不时微笑着瞄上对方一眼，竟打心底里生出一股暖意来。
“呃，Beelzebub……大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的Aziraphale下意识加上了一点敬语，不是谄媚，只是暗示友好的态度，“你对这件事有什么头绪吗？”
Beelzebub还没说话，Gabriel已经惊讶地眨巴着清澈又愚蠢的眼睛转向她：“他为什么喊你‘大人’？”
“……因为我是地狱的领导人？”Beelzebub一挑眉。
“哦！”Gabriel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后又问道，“地狱又是什么？”
Beelzebub哑然失笑：“就是你之前去过的那个地方，小傻瓜，你找到我的地方。”
“哦，我懂了。”Gabriel又故作深沉地点点头，Beelzebub有点好笑地抱着手臂，想看看这人还能说出些什么好笑的话来，但下一秒，Gabriel转向她，非常随意又认真地说道：“那可是个很大的地方，要把它管得井井有条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吧，辛苦了，你真厉害。”
红晕猝然漫上Beelzebub苍白的脸颊，她不可避免地恍然愣住了，作为恶魔的统帅，她绝无可能在工作和生活中显露出任何一丝脆弱来，那会把她害死的。但每逢几百年，她也会在心里偶尔想一想，她兢兢业业地干了这么久无人赏识的活计，只是为了不被手下人吞下去，却永远没人能停下来夸一夸她。
她也想被人赏识，而不是只能一辈子躲在阴暗的地穴里勾心斗角。
她原本是对此不抱希望的，但在某次与Gabriel的人间私会上，在他们交换最新工作成果时，Beelzebub提及自己已经成功把手下暴动的恶魔暂时镇压回去返工了，Gabriel听完后，点了点头，随口点评了一句：“你做得真好，辛苦了。”
Beelzebub当场怔住了，隔了好久她才将信将疑地扫了Gabriel一眼：“你今天怎么转性了？夸赞敌人，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不是你说过的吗？让一千万恶魔放下武器回去工作可比让一千万天使停下征战的步伐难多了。”Gabriel耸了耸肩，“我觉得还挺有道理的。”
“呵。”Beelzebub微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近乎自言自语，“你还记得。”
那是她和Gabriel第一次跨越自己的身份和阵营，完成了一次纯粹的灵魂同灵魂的交流。
那也是Beelzebub第一次真正被Gabriel打动心弦。
而现在，哪怕Gabriel已经失去了记忆，这份本能依旧留存在他的本质深处，藏在他曾被扭曲的阶级权利所侵蚀异化过的捏造性格之下。
12.
就在Beelzebub跟Aziraphale在为了去哪里寻找线索而焦头烂额的时候，被赶去边上自己玩的Gabriel突然开始小声哼歌了，听到这个旋律，Beelzebub眨了眨眼睛，不说话了，Aziraphale则是愣了一下，很显然Gabriel会唱歌的这件事就已经超乎他的想象了。
“这会……是线索吗？”Aziraphale望向Beelzebub，“我会去查查这首歌叫什么，然后打听一下——”
“没有这个必要了。”Beelzebub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知道这首歌……也知道该去哪里找它。”
Aziraphale：哇哦。
13.
在听完这个异常甜美的爱情故事之后，Aziraphale变得更兴奋了，甚至比发现Nina跟Maggie的事时还要开心，他强烈要求陪同他们一起前往爱丁堡的酒吧。就在他为找不到交通工具而发愁时，他听到几声熟悉的车喇叭暴躁地从窗外传来，Aziraphale推开书店的门，惊喜地发现Crowley的车正停在大门口，恶魔一副不情愿极了的模样，但还是打开车门示意天使进去：“先说好，我没有要帮你的意思，我只是要监视好他们，一旦天堂或地狱发现他们在这，我们的太平日子可就没了。”
Aziraphale敏锐地注意到了那个复数用词，嘴角控制不住地勾了起来，感动地捂住心口：“哦……Crowley……”
恶魔嘀嘀咕咕地嘟囔了些什么，一别脸钻回车里去了。
14.
当熟悉的Gabriel雕塑出现在他们眼前时，Beelzebub和Aziraphale都不禁发出了怀念往昔的声音。
“Crowley曾带我来看过这个。”Aziraphale跟Beelzebub分享道，“我们当时还打赌——无意冒犯——Gabriel一定也会来欣赏它。”
“哦确实，Gabriel曾带我来过。”Beelzebub很大方地承认了，Crowley趁机发出了嘲讽的声音：“他在约会上带你去看自己的雕塑？”
“你们约会还去看他的雕塑呢？究竟哪一个更奇怪？”Beelzebub伶牙俐齿地反击，立刻把Crowley又杀到哑火了，Aziraphale的脸偷偷地红了红，但没有反驳那个“约会”的说法。
Beelzebub注视着雕像，她还记得Gabriel带她来这里时的情景，确实有些啼笑皆非，但考虑到Gabriel那死板到近乎无聊的私人生活，这或许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最接近“分享自己生活”的行为了。当时，Gabriel说有时自己会来这里站上几个小时，静静地欣赏这尊雕塑。
Crowley看到了一个虚荣的天使，但Beelzebub看到了一个孤独的灵魂。
无人交心，无人陪伴，无人诉说……以至于他唯一的娱乐就是与自己的雕像为伴。
Beelzebub无声地用小指勾住Gabriel的手指，Gabriel低头看了一眼，又转向Beelzebub，非常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想我知道他的记忆藏在哪里了。”Beelzebub宣布。
15.
就在离这里不远处的酒馆里，Beelzebub向Gabriel赠送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件礼物，不知怎么的，Beelzebub对此有种强烈的预感，她吹了一个口哨，随后静静地侧耳倾听。果然，窸窸窣窣的声音从Gabriel的头发里传来，一只小苍蝇颤颤巍巍地爬了出来，飞到了Beelzebub的手上去。
“你竟然把它放在这里。”Beelzebub神情复杂地看了Gabriel一眼，“你竟然那么信任……”
她抿了抿唇，将苍蝇送到Gabriel手边：“接着吧。”
随着记忆之匣解封，大量记忆重新拥入Gabriel的脑内，随着他淡紫色眼眸一同回归的还有汹涌如潮的爱意，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到Beelzebub身边去，激动地握住了她的双手：“哦，你在这，谢谢你把我带回来。”
Beelzebub没说什么，只是含着笑对他勾了勾手指，随后抬手给了他一个拥抱。
Aziraphale在旁边发出了欣慰的声音，Crowley则是大翻了一通白眼表示自己看不下去了，要去酒馆里搞点烈酒回来灌醉自己，以免回程时恶心地吐出来。
在他离开之后，Beelzebub拍了拍Gabriel示意他留在原地，自己走到了视线正跟随着Crowley飘远的Aziraphale身边，没头没脑地忽然开口：“你知道他爱你，对吧？”
“什么？！哈……我是说……我们……那个……呃……”Aziraphale手忙脚乱地在Beelzebub含笑的视线中支支吾吾了一阵，随后紧闭上了嘴，目光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片刻，又移回来，一言不发。
这是一种默认的态度。
Beelzebub略挑起眉，她就知道这个天使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迟钝无知：“为什么不告诉他？”她扫了一眼酒馆的方向，“或者为什么不跟他就这么一走了之？根据线报……我听说他早就已经找好逃身之处了。”
“我不能。”Aziraphale几乎是立刻就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双手紧张地交握着，睫毛不停地颤动，但目光却坚定如炬，“你没见过他……我曾见过，他曾为了这个宇宙的诞生而感到由衷的喜悦，就好像……这是他所爱的一切。可后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邪恶的存在，但为了帮助别人，他必须要撒谎、伪装、甚至故意把自己灌醉，用各种糟糕和恶毒的词汇来形容自己，以至于他自己都快相信了……但那不是他，不是真正的Crowley，如果我不能帮助他自由地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那又叫什么‘爱’呢？那是妥协，而他太闪耀了，他不该为了任何人或事而妥协……哪怕是我也不行。”
Beelzebub安静地听完了这段话，并没有指出其中暗示Crowley背叛地狱的部分，这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像是第一次认识面前这个天使一样抬起头去，认真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
“你选择了一条非常艰难的路，你知道的吧？”她问道。
Aziraphale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或许吧，但我想要替他得到那个答案，”他顿了顿，“所以我必须要先能造出鲸鱼。”
Beelzebub不再多说什么，她转头看了不远处的Gabriel一眼，后者见她望过来，立刻抬手同她打招呼。她也对他挥挥手指，重新转向Aziraphale：“抱歉我们只能给你们留下一摊烂摊子。”
“哦。”Aziraphale微微睁大眼睛，“你们是要——”
Beelzebub冲他一笑，神情难得地温柔，她转过身去走到Gabriel身边，握住了他的手，他们的目光闪烁如星辰，同彼此对视着，身形开始逐渐模糊消失。
“不过我有种预感，你会做出一些让我们都瞠目结舌的大事来的。”在全然消逝之前，Beelzebub留给了Aziraphale最后一句话，“保重，Aziraphale，祝你好运。”
16.
“哦——真好，那两个大麻烦终于滚了？”
喝得醉醺醺的Crowley——又或者他只是在借题发挥——摇摇晃晃地走回到Aziraphale身边，他的脸上还是带着那种轻蔑的不满：“你就不该卷进去，天使，我说过了，这事跟你毫无关系！简直太扯淡了！Gabriel跟Beelzebub，呕，想想就要打颤。”
这话像是导火索一样点燃了Aziraphale委屈的情绪，他猛地转向Crowley，语气里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伤心：“Crowley，你到底对他们有什么不满？你、你就这么见不得——”
他把后面的话咬进了肚子里，但Crowley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点什么，他连忙甩甩头把酒精清干净了，冲上去紧紧抓住Aziraphale的手臂，蛇瞳像锁定猎物一样紧紧扎在对方身上：“什么？你想要说什么，天使？”
Aziraphale垂着眼睛一言不发，但最终他还是在Crowley的气势下退让了，他揉了揉眼睛，自暴自弃地承认了：“好吧！我之所以那么想帮他们是因为……他们也是天使和恶魔……我、我只是觉得，如果我能够帮助他们成功跨越障碍在一起，那或许我们……我们也能有机会…………”
他说不下去了，但Crowley已经听懂了，不再需要更多语言了，他直接扳过Aziraphale的脸，吻了下去。
Aziraphale先是一惊，随后顺从地闭上了双眼，任由他动作。良久，Crowley才停下来，低喘着气松开他。
“好极了，第一次接吻就当着这东西的面。”Crowley瞥了一眼不远处的Gabriel雕塑，颇有些挫败地塌下肩去。但Aziraphale被他这句话逗笑了，看到Aziraphale的笑容，Crowley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也没那么坏了。
“现在做什么？”Crowley对他一挑眉，“去丽兹酒店吃顿早餐？”
“哦，好极了！”Aziraphale兴奋地小小挥了一下拳头，随后他抬起头望了一眼天空，又低下头重新认真地注视着Crowley，目光变得温柔而坚定。
“在早餐的时候，我有些事想要和你说。”Aziraphale对他眨眨眼睛，“我有个计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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